凤丫头。”
贾琏闻言心下一怔,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与凤姐儿似是形成了一种默契,互不干涉,也是贾琏近几年日子过的最舒适的时候,这时候做父亲的贾赦让他去关心凤姐儿,简直就是坏人心情。
而且贾赦素来不理会家里这些事儿,只顾自个高乐,此时关心起来,非奸即盗。
想来是因为凤姐儿重掌府内大权,惦记上了那一笔银子。
毕竟那一大笔银子,搁谁都眼馋。
沉吟一声,贾琏为难道:“父亲,她素来掐尖要强的,孩儿哪里管得了她,没在老太太跟前告我的状,我就烧高香去了。
况且前儿个才出那么一档子事儿,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小心谨慎的很哩,哪里有功夫理会我。”
银子是眼馋不错,但贾琏可不会因此而再去与凤姐儿扯上干系,更何况凤姐儿精明着呢,怎么可能为了他去监守自盗的,想屁吃。
贾赦面色沉了下来,心中也明白贾琏所言,原先看重鸳鸯,甚至于使小手段谋取,一来是鸳鸯确有姿色,二来就是鸳鸯是贾母最为倚重的丫鬟,某种程度上比凤姐儿更为便利,只是....
作为荣国公府的长房,国公府的家产却和他毫无干系,这搁谁心里愿意。
正当贾赦要发火之际,下人在廊檐下唤道,“老爷,有个唤孙绍祖的递上拜帖,说是过来拜访老爷。”
“什么孙绍祖,老爷我听都没听过,让他滚。”贾赦沉着脸呵斥道。
仆人瞧着老爷发火,心下带着几许忐忑,哽了哽脖子道:“老爷,那孙绍祖说是准备了厚礼,特来奉献给老爷。”
原本发着火的贾赦一听“厚礼”,心下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子转转,凝眸看向堂下的贾琏,冷声道:“好了,你先下去,以后若是再成天见的往外跑,非打断你的腿去。”
贾琏悻悻然的应下,旋即转身告退,心下却是啐骂起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好一派做爹的模样。
待贾琏离去后,贾赦缓了缓心神,吩咐道:“来者是客,去把那孙绍祖带上来....”
北静王府。
这边,水溶打发完贾雨村,闲来无事,便来到潇湘馆瞧瞧林妹妹,刚踏进院落,只见身披青缎背心,穿着水红绫子袄,腰系着白绉绸汗巾子的袭人迎了上来,恭敬行礼道:“王爷来了。”
宝玉终究是没胆子向王夫人“抗争”,自然而然,袭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来往王府,在黛玉身边伺候。
水溶问道:“颦儿可在?”
袭人轻声回道:“林姑娘去宝姑娘那儿了,其他几位姑娘好像也在,听说是做什么诗会,王爷可要去凑凑热闹?”
水溶闻言笑了笑,想起原著中她们这群金钗们也开了劳什子的诗会,原以为没有大观园也就没这档子事儿,倒是没想到在王府也弄出了诗会来。
只能说人的性情如此,换汤不换药。
可惜的是王府没有“芦雪庵”,更没有所谓的“一夜北风紧”。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袭人,转而问道:“袭人,在王府可还适应?”
袭人闻言玉容怔了怔,挤出一抹笑意,说道:“都是熟悉的人,也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说起来,奴婢还要多谢王爷的恩德哩。”
眼下王府里的姑娘们都是以前在国公府里的那些,计较起来其实没多大差别,真要是有所改变的话,也就是伺候惯了宝玉,此时有些不大习惯起来。
其实,即便知晓宝玉“软糯”的性子,可真当宝玉不管不顾之时,丽人心中还是藏着幽怨的。
水溶见状了然,也不做过多评价,说道:“那就好,你处事稳重,以后跟在颦儿身边多提醒些,切莫让颦儿吃了亏。”
对于袭人,其工作能力水溶还是认可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多此一举。
贾家三大巨头丫鬟,鸳鸯、平儿、袭人,你以为是吃干饭的?
袭人闻言,芳心微微一动,扬着螓首,凝眸看向水溶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作为一个丫鬟,所在乎的无非就是来自主人的认同,尤其是袭人原本是贴身大丫鬟,可现在....虽也是大丫鬟,终究比不上紫鹃这个“老人”。
如若不然,袭人又怎会守在院子里。
巨大的心里落差,更是需要主子的认可。
抿了抿粉唇,袭人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信得过奴婢,奴婢自是会尽心尽力。”
“哥哥这会子怎么来这儿了。”
正此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恍若金珠落玉盘似的落在水溶的心里。
回身望去,只见少女裹着一件大红冬装斗篷,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亮眼。
水溶笑了笑,说道:“过来看看颦儿,听颦儿你不在,还打算去宝丫头那儿寻你哩,这会子正好巧了去。”
黛玉莞尔一笑,芳心只觉欢喜,莲步近前,一双晶莹的明眸熠熠生辉,眨了眨,说道:“哥哥这是怪我?也是,原就是闲人一个,倒是我的不是了。”
水溶:“.........”
紫鹃这时忽而道:“姑娘,外边天儿冷着哩,还是请王爷去里边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