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对付太卑鄙的人,自己也没必要高尚。华如冬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做出了一系列的偷录行为。既然如今又被晏琉璃打伤,他更没有必要瞒着谁瞒着什么,知道众人一定是去就近的门派报信了,使出轻功拔腿就追。
颜玉泽正在必经之路上等他;看见他捂着自己的身体,当即担心道:“师父!她把你给伤了?伤得重不重?”说着就想给他治疗伤口。
华如冬摇了摇头阻止了他,让颜玉泽扶着自己的手。私下里华如冬不像在晏琉璃面前那样云淡风轻,他实际上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对着颜玉泽也一样没有太热情:“我们先去最近的门派,给他们看看晏琉璃是如何将我们打伤的。只要有几个人亲眼见到,私下里就会流传开来,他们不管会不会站出来替重云派说话,都会堤防琉璃宫。”
颜玉泽只是个医师,不懂这些玩心眼的事,他当即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师父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这种卑劣的手段不像他能用出来的。晏琉璃真的能把师父伤成这样吗?他知道琉璃宫的手段不是这样的,晏琉璃也没那个能耐伤到华如冬。当时师父不顾一切救他的时候,他心里知道,师父是个是非很分明的人。他没有讲话,自己想了想这一切,虽然感觉师父有苦衷,但是他一时想不通,脑子转不过弯来。
华如冬见他这个反应,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边快速地赶路一边道:“你怪师父做事不妥当?”
颜玉泽见他问了,他在师父面前向来没什么好隐瞒的,想了想还是说:“师父做事肯定有道理,我不是怪您。只是如果我们重云派老用一些卑鄙手段的话,以后就没有什么门派会信我们了吧?”
华如冬不苟言笑,他平时也知道颜玉泽虽然不是那种铁了心地要贯彻正义的类型,但是也确实是个不卑鄙的人,这也是他把颜玉泽带回来的原因。既然他心里有事情,华如冬给他解释一下没什么不好,不然到时候心里堵着了,那就不好了:“玉泽,别人出手打伤了你,你给其他人看到,这不算卑鄙吧?晏琉璃和学校里的长老一起围攻我,我想了个招,我是没受太大伤,他们可就不是这样了。总之你放心,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
颜玉泽默默点了点头,也确实,晏琉璃的卑鄙程度,应该比一万个自家师父更厉害的,他乱操什么心。
两个人一路使着轻功,追上去门派的那几个人,几乎已经到门派门口了。
几人说明了来意,那小门派虽然仰仗的是琉璃宫,却也不敢拒绝重云派的来访,客客气气地把人迎了进去。见华如冬身上还有伤,立刻姿态做足了,请人来治疗华如冬。华如冬没拒绝,人家这么说了,他再说不行去下一个门派招摇撞骗就不好了。颜玉泽本该说点什么,可是他说不出口,还是衡离接过话头道:“谢谢您了。我们去了一趟琉璃宫,为的是追查下毒的事,结果掌门被围攻了一阵,救受了些小伤。”
天可怜见,平时雎寄风在哪用得着衡离说东说西的,他一个社恐两耳不闻窗外事硬是被逼得开始社交了,摊上单于宜这么个闷葫芦,还有颜玉泽这个张不开嘴的人,他实在没辙。
其实颜玉泽温温软软的性子倒是最合适干这个活,可是他也不会哭惨,只能很愧疚地在一边看着华如冬。这份愧疚被小门派的掌门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师徒情深,颜玉泽正为了没救到师父伤心呢。
谈了几句天,终于是说到了正事,这小门派的掌门也是有点资历的,听了整件事硬是一声不吭。其实他们多少也知道晏琉璃的为人,只能说很感谢这个消息,但是毫不意外的程度,因为小门派哪有办法独善其身,只能被迫站队罢了。只是当他听完这个录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发现这东西绝对会给自己的门派招来祸患,因为晏琉璃知道的话绝对会再次逼迫他,虽然不至于把自己的门派毁掉,但是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对他们好,无非是阴重云派的时候顺带着阴他们一手。
想到这里,这小门派的掌门也分得清楚利害,当即对华如冬下跪道:“华掌门,可能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也不信,但是我说真的,我派上下都没有归属琉璃宫的意思,只是人微言轻不得不站队。今天你带着情报来了我门派,琉璃宫的人肯定知道,也肯定会为难我们,我作为掌门不求别的,只是想保护我门派的弟子众人,我恳求您到时候照顾一下我派,不至于让我派发生那灭门惨案,我就感激不尽了!您想要什么,我拿得出来的话就都给你。”
华如冬哭笑不得,怎么搞得自己像土匪窝里出来的似的。他赶紧把人扶起来道:“您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我们重云派不要您跪着才能解决问题。说起来也是我们重云派做事欠考虑。这么贸然地过来,给你们招来了祸患。您相信我,有难一定告诉重云派,重云派定能护住你们。”
那掌门才站起来,脸上已经有了凄惶之色。他不想站队,哪怕是琉璃宫,哪怕是重云派,他谁都不想偏帮,可是现在真的没办法。
不过重云派信誉显然比琉璃宫要好,他这下也放心许多,只是暗自琢磨到时候晏琉璃来了,自己该怎么和她交代。
华如冬看出了他的忧虑,说道:“这样,我们来了的事应该是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