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出了屋子,才发现这里不是燕王的府邸。
随意找了个婢女吩咐了几句,便直接出了府。
大街上,人头攒动,百姓们似乎并未受到冉奴人攻城的影响。
果然,就算天塌下来,上班都是最重要的…
想到除了当初逃出燕王府那段日子,便从没因为银子发过愁。
李牧再次感叹,燕王府确实对自己不薄。
对于穿越而来的李牧而言,比起背后总有人想算计自己,挣钱才是天下第一难事。
摸了摸自己身上穿的黑底暗纹公子袍,质地柔软,绣工精良,显然也是价格不菲。
李牧微微叹了口气,暗道,
「这越欠越多,难道真要给人当儿子…」
这时,李牧的步子一顿,驻足在一间茶楼前。
楼中,似乎有人在谈论着他。
“世子当初,一人独斗林家和冉奴百名刺客,解救郡主等一众王爷亲眷!”
“世子并非王爷亲子!”
“世…世子,曾一日之内,揪出冉奴混入城中的奸细,甚至还亲手斩杀了,害死魏将军的冉奴人,这是小魏将军亲口说的!”
“世子…并非王爷亲子。”
“你!你!你!好…当日,王爷被掳,世子以身犯险,一人一枪将王爷带了回来!大公子又在做什么?”
茶楼中,那一副江湖打扮的虬髯大汉,怒目瞪着面前老者,反问道。
然而那老者,却根本不理会,还是之前那句,
“世子,并非王爷亲子!”
“去你奶奶的老东西!”虬髯大汉一拍桌子,当即便要收拾面前的老者。
“要打出去打,打坏了东西,你们赔不起!”
这时,酒楼的小二,怒气冲冲的看向二人,那小二身上似乎还带着伤,浑身上下,四处缠着绷带。
虬髯大汉看了小二一眼,脸上的火气也消去许多,抱拳道:
“我并非要闹事,只是这老头…”
“王爷的事,哪容得你们置喙。”小二扫了虬髯大汉一眼,眼眸微闪,旋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开口道,
“这位客官,似是对世子殿下格外仰慕?”
“那是!江湖上,谁敢说句世子殿下的坏话,老子就让他尝尝这铁掌!”
闻言,小二的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走到桌前,笑道:
“客官,本店新出的煮茶,只要十两银子一壶,客官要不要尝尝?”
听到十两银子一壶,虬髯大汉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端起面前二十文一壶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却听那小二又道:
“客官,我这有个关于世子殿下的消息,是从甲字军中传出,保证…”
“来一壶!”
不等小二说完,虬髯大汉将一枚元宝按在桌上,语气十分豪气,旋即看了眼方才与他争吵的老者,开口道,
“再拿个茶盏,让这老头也尝尝,十两银子一壶的茶!”
小二的脸瞬间笑的跟菊花一样,一把抓起银锭,刚一抬头,便看到了伫立在门外的李牧。
想了想,冲着李牧走去,
“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本店新出的煮茶,公子要不要尝尝?”
李牧正想着身份曝光的事情,听到小二的话,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而,抬起的脚还没落下,脸色顿时一僵。
之前还在为衣食无忧暗自窃喜,这会才发现,自己现在可是分文没有。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摆了摆手道:
“我还有事,今日就算了。”
说完,快步离开这让人社死的地方,至于那小二要说的话,李牧也没心情再听了。
“小白脸,没银子还装模作样,呸!”
茶楼中,虬髯大汉啐了一口,有些不耐的冲着小二喊道,
“小二!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就为了听你那消息,你还不快说!”
小二瞪了李牧一眼,强忍着跟着虬髯大汉,一起损李牧两句的冲动,转身回到桌边,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
“前日,冉奴人杀入城中,却不见世子殿下身影,客官可知为何?”
“你想说什么?”虬髯大汉眼睛一眯,冷声道,
“世子殿下如今人在都城!你若是想用此事抹黑殿下,老子不止要退钱,还要砸店!”
听到虬髯大汉的话,小二也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道:
“看来客官这壶茶,一定亏不了!”
“当晚,世子率军两千,截杀冉奴逃兵,后来甚至单枪匹马,生擒了敌军主将,那天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世子拖着那冉奴人从东城门回来。”
虬髯大汉听着小二的话,满面的红光,连声叫好,随即反应过来,才又瞪向小二,语气有些不善道:
“许多人都看到了?”
“对!我爹当日就在城门口,亲眼得见,我身上有伤,就没去…”
“这事,老夫倒是知道,老夫当日也在。”
这时,一旁的老者,也是微微点头,只是看向二人的眼神,似是有些古怪。
“人尽皆知的事!你要老子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