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陆地的地方,水浮尸反而少了很多,
到了临海岸,水浮尸彻底消失了,海水也由污浊的状态恢复了清澈的蓝。
船停靠在深水区,天还摸着黑,也阻挡不了大猫们回陆地的心。
来组织游回陆地的队伍的带队人是花青,副队是灼。每个兽人都将日常生活物资捆在了化为原型的身上,载上他们的雌性,一直排开,等待着花青下命令,就跳入水中游回陆地。
大猫们不喜水,但还是会一点游水的本能,
于晴和姚烷被灼请下了驾驶舱,各自也都给分配了个变回原形的兽人当做“载具”。
“陆仁亿呢?要回陆地,他不来吗?还有白山首领,他做为首领,重新回到陆地这么大的事不该由他亲自带队吗?”于晴张望着队伍的组成成分,七、八百的兽人部落此次要上岸的仅有二百八十人,直接锐减了快3/4那么多。
而另外的3/4中,又有不少归了海水,飘荡不知去了何处。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姚烷烦躁着说。
他心里其实是有了猜测的,
只是这个猜测很不好,
在此刻他扪心自问:要去找陆仁亿吗?
答案是:不想。
是的,不想。
他没有他想的那样爱陆仁亿,也是,他喜欢陆仁亿的前提一是:能给他提供利用的价值;二是:陆仁亿的颜值相当合他的心意,他见色起意了而已。
若是让他去找要为了有可能让自己死亡的现·陆仁亿一起登岸,他的内心无疑是抗拒的。
他正烦得紧,对上于晴这个和他一样更在意自己、即将逃跑的人,就像在看另外一个自私卑鄙的他,哪里还会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
于晴嘟囔了一句:“凶什么凶,问问而已,至于吗?”
她心里对不去找陆仁亿一起离开也有丝丝的愧疚,
但愧疚归愧疚,在生死面前,陆仁亿只能算是认识不久的人,连朋友都够不上,她完全没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赌找了陆仁亿后,自己究竟会不会被感染。
队伍集结得差不多了,船上剩余的健康兽人都在这儿了;死了的也都去了海里;染上疫病的兽人都被白山首领挡在了隔离区。
花青没有背着自己的雌性,是让蓝去了风卷的背上,他低低呜呜的吼叫着,像是朝着谁散发去信号。
要上岸的兽人还不知道白山首领的安排,就有些不明白花青为何声音里满是悲情。
就要回陆地了呀,应该是开心!应该是高兴!应该是兴奋!
唯独只有、唯独只有悲伤不应该在其行列之中……
花青的悲唤,没有换来回应,
也该是如此的。
他最后再留恋的看了一眼船舱的方向,
只一眼。
转回来身来,他对着整装待发的队伍铿锵有力的喊道:“下水!我们——回陆地!!”
“好——!!!”
队伍里给予他热烈的回应。
花青一马当先的跳下了海,划动水下的四肢,张开了肉垫儿做扇状,行动间朵又一朵的水花。海水沾湿他全身的毛发,溅起的水花被眼睑挡下,面部上的毛上滴落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滑落的水珠里是否也包含了他的不舍告别泪珠?
七零八落的队伍泅水渡海,约莫半小时,最慢落在后面的最后一个兽人也上了岸抖起了全身的毛毛甩开海水对他的束缚。
深水区船上甲板重新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兽人,他们在漆黑的夜幕下凝视着可望而可即的陆地,
有兽人问:“首领,我们为什么不和花青他们一起,也能快些回陆地!我好想念在陆地上自由自在奔跑的日子啊!”
“咳咳、咳咳,”白山首领咳嗽着,等咳尽了喉中的干痒,他才笑着说:
“分批次有不好的吗?你看啊,从船上到岸边的距离那么远,我们(染病了)没力气游回去了,等着花青上岸后捕猎到猎物回来,我们吃饱喝足了,不就有力气游回岸上了?也省得成为其他兽的拖累。”
“首领说的是,我可不想成为黑方的拖累,更不想被他看不起!”
说话的兽人捏了捏拳头,他所说的黑方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了,什么都要比上一比,就连最私密的长短也是比过的,要是谁成了拖累,第一个上赶着来嘲笑他的,一定会是黑方!
白山首领在部落里的威信太过,没有兽人发觉出他的选择保下健康的有生力量;船上已经染上疫病的兽人则是被他给放弃了。
他就连自己也给放弃了。
“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我们等着花青他们回来!”白山首领虽然语气轻松的催促船上的兽人回去休息。
但转头就去找了陆仁亿,
“都安排妥当了?”陆仁亿问,
“希望他们不要怪我……”颓唐的白山首领轻声说着。
陆仁亿想说点轻松点的话题,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来,无奈循着他的话继续:“哦,你是指被你推上岸的那一批兽人会怪你?还是指船上这批被你放弃了的兽人会怪你?”
“都会吧。”
“好吧,确实都会,上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