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蝗虫群席卷飞过,撞门上撞窗户上的,像颗分量不小的石子,咚咚声就没停过。
陆仁亿把自己身上的蝗虫都拍死,沾了一手的红红绿绿的粘液,这些粘液不但恶心,还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好恶心!好臭啊!啊啊啊啊!几天没洗澡,都没这些虫子恶心啊啊啊啊啊!”闵白行尖叫着上窜下跳,
“别跳了,快看看,你的肚子,都被咬成什么样了?再顾及美貌,你拿手挡挡就好了啊,非得拉肚子上的衣服来遮挡?”
有点小肚腩的白肚子上满是流血的红印子,蝗虫的体型对比人类的体型来说是小得多,也架不住什么都不挡的开放给虫子咬啊!
“红蝗虫有毒,没有酒精用水先洗洗,再抹药!”邵追把屋里存的水都提了出来,“闵白行,去,把能治外伤的药都拿出来。”
他踱步到陆仁亿身边,拉开他披在身上做防晒的大衣,里面就穿了背心和四分裤,大衣宽松,有不少蝗虫往里爬,手臂上小腿上也是被咬得不成样,还有几只被拍成虫饼的蝗虫粘在上面,绿绿黏黏的,看着就想吐。
在蝗虫堆里时,陆仁亿光想着快点进门和帮邵追、闵白行驱赶蝗虫了,竟也不觉得疼,
这一被邵追提醒了,他的神经末梢才反应过来,向大脑输送疼痛的信号,
“嘶~亿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没顾到多少去,让你贪凉快,穿那件就只能挡点日光的大衣。”
苦笑:“行了,我们大哥别笑二哥了,衣服都脱了,把粘液都清洗干净,再上点药吧。
邵追你也是,刚刚在门外,开锁那几秒,那虫子直往你脸上钻,我打都打不过来,你的脸,被我扇了好几巴掌,晚点准得肿起来。”
相处得熟了,坦诚相待也没什么,都被咬得呲牙咧嘴的,也没谁会把心思放在那点空无的绮思上。
水少,只够擦洗,洗完后互相给对方上了点天然草本药汁,一个绿绿的涂了满身,一个专攻肚子,剩下的那个集中在脸上。
都挺惨的。
在房子里休息了一会儿,陆仁亿在窗边看外面的情况,
大股的蝗虫散去往村头的方向飞去,却还留有小股的蝗虫群在失去目标后还不肯离去的乱飞。
“再等等看看,这些蝗虫会不会飞走,我们的水管被砍断了,水进不来房子,还是要出去打水。”
闵白行穿着件被剪了肚子一大截布料的上衣,只遮住的胸前的两点,露出个绿肚子,特别的搞笑,
他叹道:“就怕这些蝗虫只是别的地方分流过来的一小点,它们的大部队还未抵达战场。”
在碎片小世界待的时间越长,危机越深,
“希望你的担忧并不会成真。”顶着张绿脸的邵追目光沉沉的看着乱飞的蝗虫。
三人就像三块石雕在窗边看了许久的蝗虫飞,
蝗虫有时散了一会儿,不多时的,就又有新的蝗虫群飞来,一部分逗留,一部分去追赶前方的蝗虫群。没多大规律,却像是在沿途侵占地盘,侵占后,再留下一些驻守虫群一样。
诡异得像有头领组织似的。
水管不能用,他们要吃水,全副武装的出门去提水的时候遭到了蝗虫的猛烈袭击,
甚至还有附近停留点蝗虫群迅速飞来增援,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提回房子里,
望着水桶里漂浮的虫尸,和虫尸里渗出的绿色汁液,绿色汁液没有立刻与水相融,就那么漂在水面上,
陆仁亿艰难而坚定的说:“这水拿去煮东西我大概是吃不下的。”
“我也是……”闵白行也很嫌弃,
“我们还有备用的水管吧,邵追,我们再辛苦辛苦闯一次蝗虫群。外面有蝗虫群,我估计晚上不会有人来取水了。”
“嗯。”邵追对着那蝗虫红尸绿液也不太能说得出口闭闭眼吃下去就算好了的话来。
再一次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包着块玻璃当挡蝗板,英勇就义般的冲出去对着压水机抢塞水管。
蝗虫更多了,入目可及的都是蝗虫、蝗虫、蝗虫、
水井上的盖子盖好,水管接好,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密密麻麻的蝗虫爬满,一层做底还不够,还要再爬到同类的身上再覆一层,
顶着满身的虫子,感受着它们的爬动、振翅,浑身都毛毛的,
“都这样了,要不要去村里看看?”陆仁亿隔着玻璃大声的喊,“探探情况!”
“蝗虫太多了!我身上这些,起码十斤重了!”闵白行不太想去,只想快点回去,把衣服外的虫子通通拍死!
“虫子太多了,先回去,”邵追打了个回去的手势:“回去后再想想其他办法,我们的衣服撑不了多久,你们看,这些虫子,它们在咬衣服。”
邵追的话让陆仁亿心里就是一惊,右手对着左手上的“虫甲”一顿猛撸狂拍,才勉强清理出一块没虫覆盖的小块地方,衣服上果然有被撕咬的痕迹,
痕迹很小,但线头断后翘起来乱槽槽的,太明显了。
也幸亏他们怕被咬到穿得多,才没让蝗虫把衣服都咬破了。
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