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意里,陆仁亿犯了瞌睡,就爬到木板床上,拢了两床被子并他新买的棉被盖好,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再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头晕脑重,整个人汗津津的,鼻子堵塞,喉咙也是火辣辣的疼,咽口水都费劲,像是拿刀刮一样,
吱呀——
房间木门被推动,一道健壮的身影出现,逆着光,不怎么看得清脸,
但单看身形,陆仁亿也能认出,那是邵追,
抬起手伸向门口的男人的方向,他哑着嗓问:“宝娟,宝娟,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他没忍住皮了一下。
门口正要进来的邵追顿了顿,无奈的叹口气,才说:“看来你的精神头好多了。”
他端了碗细软的白粥进来,白粥上铺着绿色的菜叶和切块齐整的干豆腐,
经过烹煮的碳水其色型香,无一不在勾引着饿了一天一夜的陆仁亿,口水分泌都增多了,
把白粥搁矮桌上,邵追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陆仁亿的额头,
有冷汗,湿漉漉的,却没有昨天那样烫手的温度,他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烧总算是退了。”
“我发烧了?”
“不然呢?不是发烧难道是发/骚了吗?”门外蹦蹦跳跳进来一个闵白行。
“你都不知道,要不是陆丽红闻到你烤红薯的香味,发现你门没关好,进来一看,呵,发烧烧得人都糊涂了,正在那说胡话。
她心善,就给你弄碗红糖姜汤喝,你才能撑到我和追哥回来,不然,你就是烧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
唉,就我追哥回来一看你烧得脸通红,乱说胡话,可担心了,才费劲巴拉的拉了一车粮食从镇上回来,歇都没歇,就要拉着你去镇上的卫生所。”
陆丽红,是一个下乡了四年的女知青,后来和河间村的郑大勇情意相投,结了婚,户口就落到了河间村,她俩还有一个娃,也因着郑大勇从陆仁亿这拿了钱回来,她想着,帮点忙,就拿人钱不太地道,就算是村里有人起房子,村里人去帮忙也没有拿人钱的,最多就是管顿饭。
盘个炕也没多大功夫,拿人十块钱?
郑大勇敢收陆仁亿的钱,就是看他是新来的知青,还不知道自己当家后的柴米油盐贵,手头里有钱,花钱大手大脚的,才当他是个冤大头。
郑大勇好意思拿,陆丽红却不好意思收。
她也是做知青过来的,自然是知道钱好花却难赚,城里来的孩子又做不惯农活,刚开始农活上手难,赚不了几个工分,等手头里那点钱花光了,就等着饿肚子吧!
也是因为自己过来人的经验,陆丽红是个热心肠的人,也有意想提醒陆仁亿一二,
只是,那十块郑大勇已经给他叫来的人分了,到他手里的也就剩两块了,她又不好叫其他人都还回来。
不想占人便宜的陆丽红想了想,拿了家里自留的一袋大米送来给陆仁亿。
结果就发现了陆仁亿灶上烧着火,烤着红薯,烧着水,人却倒在床上满脸通红的说胡话。
她连忙回去叫了郑大勇来帮忙,
还拿了自己存的红糖、薅了块老姜给陆仁亿煮了红糖姜汤。
陆仁亿发烧半醒间隐约是记得有谁卡着他的嗓子给他灌了些什么刺鼻难喝的东西,(郑大勇:喂不进去啊,俺大老粗也做不来精细活,算了,拿筷子抵开喉咙,硬灌。)。
浑身汗湿很不舒服,陆仁亿重新换了身衣服,红糖姜汤的事等会儿再去谢人家,更重要的是邵追卖金太极鱼,也不知卖得怎么样,有卖出去没?
“那对金太极鱼称了有二两八,纹路雕刻做工也相当不错,有点磨损剐蹭也不耽误它本身的价值,我去镇上时恰好碰到有个外国人想来在三河镇投资建厂,我寻了个机会,接触了那个外国人,说了金太极鱼是古董,那个外国人很喜欢种花家的文化,花了五万的美刀买下了金太极鱼。”
“这个时候的五万美刀换算成rmb是多少来着?”陆仁亿也不太清楚现在的汇率。
“我问了,1:2.46,”
“是我记错了吗?怎么汇率这么低?”陆仁亿想起他大学时出国做过一年的交换生,好像汇率高的离谱?
邵追在这方面有看过相关的信息,还是差不多记得一些:“七十年代的汇率还是比较低,一直到2000年,汇率才陡然飙升上去,最高时有8点多近9个点。”
“五万美刀,换成rmb也有十万!十万能买好多粮食呢!”闵白行却激动的叫了出来。
汇率他不关心,他只关心十万能买多少粮。
他的心声也随之响起:‘十万元啊!在这年代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十万元户了!粮食价格低,不知能买多少粮囤起来!
一斤白花花的大米,不含糠也不含碎石,也才1毛,至多一毛五,十万元能买一万多斤的大米,堆起来能把我活埋了!
当然也不能只买大米,其他的也得囤,油盐少不了,不吃盐,人会没力气,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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