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恶人亦是。
且说林思欣一露面,华促霄便驶在前头抹了一手油污跑到锅贴店厨房里洗手。
洗不多时,林思欣果然前来并点有稀饭。
华促霄方才洗净手,撒入药后,欲要搅时,不曾店老板已入厨房前来盛稀饭。
药性之重自不必说。
老板方端出稀饭,他便一脚踢翻保温桶,稀饭霎时溅飞满地。
华促霄既不道歉,也不出声,丢下二十元,压压鸭舌帽,翻起风衣领,故作一瘸一拐悠然而出。
一出店门,他便驶回来处,停车步行又折回。
藏毕不多时他见林思欣摇摇晃晃出来心如刀绞,想跑上前去扶又觉不妥,一则恐林思欣认出,二则路人太多。
林思欣在家中看书着迷忘却时间,不想倒垃圾时顿感头晕冒冷汗,想必是低血糖在作怪,她忙胡塞几块饼干便前来宵夜补饥。
喝下半碗稀饭便觉气喘不上,她忙吃上几个锅贴付钱回家。
一出店门便觉树也晃灯也晃屋也晃,甚至连路也在晃。
勉勉强强赶回家忙躺上床,哪里还有力气去锁门。
不多时她便恍恍惚惚眯见一个蹑手蹑脚的人,扎睁着撑开眼皮才瞅见是华促霄。
人遇难要死时,见了稻草也拽一把,况是深爱自己的厌烦人。
此刻瞧见华促霄她已不再那么讨厌,甚至有一些悔意,也有一些愧疚,欲张口时才知小脑神经已崩溃,连一个字都没吐出便昏死过去。
华促霄方才由恨转痛,又由痛转泪,不多时泪已成珠。
情绪忽起忽伏忽恨忽痛,又忽痛忽恨忽悔忽愤。
转换的太频繁便彻底崩溃,怒极胜悲已至极至,恶狼般大发兽性哪管是死人还是活人。
事毕方才渐恢常人,恐惧胆怯慢慢占据他腌臜的心。
抛尸毁灭证据成了他的首选,午夜十点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开车前往僻静处,又步行五六里才找了一个废弃井口。
也不知摸黑摸了多久方才扔下林思欣,走时虽匆忙,但他还是感觉到有只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裤角。
林思欣此时被山风一吹,大脑意识尚存,只是小脑控制张嘴的神经失灵吐不出声,至此半日后灵魂出窍,郭晓若才得穿越,看客已阅,自不多写。
一回市区,华促霄便有家不敢回,虽他只是单身,但他藏的深,宁愿呆在办公室让别人知道他这几天没乱窜乱跑,因他之前遇到矿上难办的事也关门谢客三五日。
一阵电话声响过便没在响,可大哥大的声又接替上。
他心下猜想这么早,只有他的铁杆哥们史明知,绰号神孔明打来的,别人不会这么莽撞。
果不其然,一看号码便是,这别人电话可不接,但史明知他的电话可不能不接。
因史明知家有钱,华促霄刚起步时偶与其一谈,志同道合不说,就是矿山分入十股,史明知掏了两股,其中一股就为他掏。
拿过电话手中一接,史明知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珠炮似的一顿火。
“你怎么回事?下属说你闷了四天了,炸药没了也不管,你叫我这生产副厂长怎么当。”
“老兄!别急!我这就开车前往派出所。”
挂断电话他方知,现在最不愿去不敢去的就是派出所,但也无法,硬着头皮也要去,因他还未被发现未被逮捕,生活还得撑还得过。
且说呆根妈一瘫软,李所长霎时一哆嗦,这要是死在派出所,这叫他这么过意得去。
“老嫂子,只要呆根没做,我会查清楚,还他清白。”
“他是傻子!要他做他也不会。”
正说着,王肃清听有哭声忙锁门赶了过来。
“所长,这女孩不知从哪里来的,问他什么都不知。”
“胡说,自是不愿说,那有人不知自己的身世。”
李所长心下自忖:若王肃清说的是,呆根妈身患癌症,正好呆根可以放回。
于是道:“她确实不知道身份?”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撒谎。”
“既这么着,你去传我的话,把呆根放了。”
王肃清忙答应:“是。”便领着呆根妈去了。
且说他俩刚走,不想华促清像只摔死狗似的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李所长忙用毛巾擦把脸。
“华矿长早啊?”这华促霄素日就于上面领导走得近,因此李所长每次见他总是客气些。
“可不是吗?矿里要停产了,这么要你帮我签个字,我好让手下人买炸药。”
“签字担责任就找我,事可让我做了,好话尽让他们说了。”
“这不你老刚巧今儿值班吗?”
“是是是,我给你去签了就是了。”说着收拾起牙膏毛巾欲要走时,不想从办公室内传出吵嚷声。
李所长也顾不得俗礼,忙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佘来旺耍起泼皮正闹呢!只见他撑着脖子僵着个脸,吐沫惺子乱飞。
“怎么?公安就可乱审人了,要我来就来,要我走就走啊!我们百姓还有没有人权可言”
李所长忙上前带笑。
“你在闹什么?屁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