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致被这一席诡辩震惊了，他竟能把隐瞒，欺骗说成了一朵花，包装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逻辑自洽，无从反驳。
真是……学霸果然是有一套自己的思维逻辑。
“述情障碍是很难治愈的心理疾病，对外界情感不能回应，也很难表述，也就是说你根本不会爱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理智告诉你，你应该这么做，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无趣了，是不是一脚踹开我，连一个理由都不给？”
“我从未想过！”顾臻倒也诚实，他神经格外紧绷，可眼底的红渐渐平息，像是终于恢复了正常神智，稳定的情绪能带给旁人更稳定的心态，或许是感受到苏灵致舒展，顾臻也没那么焦躁，“自从我打算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把你带在身边，就决定了和你白首偕老，不会中途放弃。”
“为了治病，你的牺牲可真大啊。”
顾臻似乎是一点都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不算牺牲，你很漂亮，性子也很好，与你相处并不是一件难受的事。”
难受……他都用上难受了。
苏灵致心情复杂，一时分不清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我不理解什么是爱和不爱，可是，苏灵致，你不管嫁给谁，对丈夫的期待无非是忠诚，顾家，能赚钱养家，又能陪伴你一生，我都能做到。难道不好吗？更甚至，你嫁给其他人，还会面临着他的不忠，背叛，人的情感是很奇怪的，除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其他都靠不住。有的人相处十年，不及有人一面之缘。至少我不会背叛你，我不懂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有丈夫出轨，背叛的苦恼，你还有花不尽的财富，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不好吗？为什么生气？”
苏灵致笑了，“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清楚呢，你告诉我啊，说苏灵致，我有病，需要一个人和我恋爱，结婚，白首偕老，你为什么不说呢？”
“是你先招惹我，说喜欢我，我既然能做到你的期待，也确信不会辜负你，我隐瞒自己一点小缺陷，为什么不行？”
你把精神病说成一种小缺陷？
“你知不知道隐瞒精神病史与人结婚，有一个词叫骗婚，是可以告你的。”苏灵致真的被气笑了，差点被顾臻卷到他的逻辑里去和他争辩。
顾臻沉默，没有争辩，心里烦躁得要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手表，去薇兰园过年似乎都比和苏灵致在这里争辩爱和不爱重要。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说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辜负我，你心中也很明白，人的感情是变化多端的，若是有一天我厌倦婚姻生活，是我变心了，我要离开你，怎么办呢？”苏灵致好整以暇地问，好像故意刁难他一样。
顾臻倏然笑了笑，阴晴不定地说了句，“你试一试。”
苏灵致从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中，看到了杀气，心里微沉，她也明白了顾臻的偏执病娇，他不会背叛，辜负，那就必然是她也不能背叛，辜负，否则，她必死无疑。
婚姻还有好聚好散呢。
苏灵致身心俱疲，只觉得心神耗尽，她也不想和顾臻再去争辩爱和不爱，婚姻和忠诚这种问题，横在他们之间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
“你的病……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