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我害怕 ,为什么会带我去做穿刺?”
“安州那边只是诊断出贫血,我怀疑有误诊,让林医生给你重新做一次检查,他怀疑你是多发性骨髓瘤。”顾臻也不是那种隐瞒的性子,虽是坏消息,却没有故意要藏着掖着。
苏灵致惊讶,又断然否决,“怎么可能,是你大惊小怪了,我只是贫血而已。”
“那你做一次检查,让我安心行吗?”
“不做。”苏灵致拒绝,她没告诉顾臻的是,刚刚在医院,她几乎都要窒息,七八名八大挂围着她,科普着骨穿时,她脑瓜子嗡嗡的,喘不上气来,脑海里全是那种很长,很长的针戳到她的骨头里,她好像听到自己的惨叫的声音,恐惧爬满了身心,她只想逃跑,“我没病!”
讳疾忌医也好,偏执顽固也好,她就觉得自己没病!
就算是有病,也是系统的惩罚。
因为她不肯杀顾臻,且心生眷恋,这是短剧世界,不是她死,就是他亡,什么绝症……都是系统的小把戏。
顾臻死了,她就痊愈了。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能判断自己没病?苏灵致,做一次检查吧,打了麻药,不疼的,如果你害怕,那就蒙着眼睛,什么都不要看,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陪着你。”顾臻好话说尽,也给出解决方案。
苏灵致冥顽不灵,“不去!”
顾臻深呼吸,恼怒地瞪着她,苏灵致目光不偏不倚地和他对视,倔强又偏执,两人日常角色对调。
“随便你!”顾臻也动了气,摔门而去。
他一走,苏灵致也深呼吸,脸色哪有一点委屈控诉的模样,清冷,沉着,她掀开被子走到阳台。
白天的江景十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有温热的风不断地吹进阳台。
顾臻妥协得比她想象中容易,她还准备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在一哭阶段就赢了,演技都没能得到全部的发挥。
她觉得顾臻是那种目标极其清晰的人,断无可能因她抗拒就取消骨穿,说不准会给她下药,直接送她去手术台,他的控制欲就是这么可怕,想要做的事,就是这么不择手段。
事实上,顾臻就是这么打算的!
如他所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一定要让苏灵致去做完检查,有病早点治疗,不能拖延。
又不是什么绝症,能治,早发现,早治疗,拖成晚期就药石无医。
他打电话让徐飞准备好了药,却发现苏灵致跑了,她收拾几件换洗衣服,趁着他在书房电话时,跑了!
顾臻咬牙切齿,“……好样的!”
出租车上,苏灵致看到来电显示,挂了,顾臻发了一条信息。
顾臻:接电话!
苏灵致视若无睹,到底是没胆子把他拉黑。
顾臻:苏灵致,没我的允许,你连江城都出不去,你刚买的机票已经被取消了。
苏灵致,“……卧槽!”
霸总果然无所不能,还能取消她订的机票,她十一假期想出去玩一玩怎么了?怎么了?她就想去海岛度个假。
下一秒,航司的信息就发来了,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停飞。
苏灵致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真是无语了,理由找得都很敷衍啊,国航!
“师傅,掉头吧,不去机场了。”苏灵致也很无奈,说了一个地址,师傅下高架,又往市区开。
苏灵致来了锦华舞厅,不知为什么,她想来原主生活,长大过的地方转一转,她戴上防尘口罩,又戴了帽子,假装是一个陌生人。
这是一条很老的街道,江城发展速度非常迅猛,高楼拔地而起,灯红酒绿,繁华奢靡,锦华舞厅位于老街区的繁华中心,前面就是金融中心,红色的牌匾在格外显眼,白天也开着灯,亮晶晶的。
有几名少女在舞厅前的梧桐树下打着牌,她们穿着时尚漂亮的裙子,画着精美的妆容,在树荫下享受着阳光。
这样的场景,陌生又熟悉,似在梦中见过。
她看到了陈春花从舞厅里走出来,磕着瓜子,骂骂咧咧地指着少女们说什么她们玩物丧志,这么好的假期,就应该去钓凯子,不能在街边玩牌,浪费青春,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勾男人,让他们为她们花钱,趁着年轻多捞一笔是一笔,最好是拿到房子,有一个栖身之地。
少女们顶嘴,她们是靠才艺吃饭,又不是出来卖的。
陈春花不屑,女人的青春就值几个钱,等过了青春,想卖都卖不出去。
一名少女笑着问,哦,是你吗?
陈春花气得打她的头,少女也不是善茬,跳起来就踹她,陈春花被踹在地上,像碰瓷一样骂骂咧咧,喊着这里疼那里疼,要她赔钱。
少女笑着说,听说你女儿是豪门小公主,你找她去要医药费,你不好意思去,我帮你去!
陈春花吓得爬起来,骂了几句小贱崽子,少女被同伴拉着,没和陈春花打起来,陈春花觉得无趣往弄堂那边走。
苏灵致在想,曾经,她也是这群少女之一吗?
她跟着陈春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双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
锦华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