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像那些人说的一样,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圣女天欢,只不过对自己瞧着新鲜,才如此温柔和顺。
亦或者他现在想起因为自己的隐瞒和欺骗,害他流落漠河一年之久,不仅失去了仙髓,还将失去战神之位,对自己心怀怨憎?
桑酒越想越害怕,害怕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而这场梦就要被自己喜欢的冥夜亲手打破。
想到这里,桑酒不禁眼眶通红,有些不愿面对冥夜。
冥夜思来想去,决定坦白如今局面,结果便看到少女眼眶通红,眼睑上的泪珠欲落不落,分外惹人怜爱。
“桑酒……”
冥夜本来酝酿的一肚子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了?你别哭呀!”他慌忙从座椅上站起来,绕到少女的身旁,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痕。
他的手刚触碰到桑酒的肌肤,少女猛地推开他的手掌,眼眶中蓄积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
少女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冥夜手足无措。
他赶紧哄道,“你别哭啊,你要是觉得委屈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向她挑战。”
“你是在怪我吗?你知道的,我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魔族又来势汹汹”
桑酒哭着打了嗝,她就知道他还是怪自己的。
“我知道你怪我。”
冥夜连忙安慰道,“你哭什么呀,我没有怪你。”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桑酒低垂着眼睛,声音闷闷地。
“你就是怪我。”
“我怪你什么呢?怪你冒着被魔族发现的风险私藏我偷偷为我疗伤连累族人?还是怪你为了我炼化冰晶成为蚌族的罪人?还是怪你喜欢我?”
“我……”
“傻瓜,我哪舍得怪你,你别哭了,好不好?”冥夜抬起少女的下巴,强迫少女与自己对视。
“我……我……”
“好了好了,不管你做错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怪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欺骗我。我也从未想过你是妖族,我是战神,而认为我们在一起是不对的。但我们既然相爱了,我就会对你负责,不会随意抛下你的,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冥夜,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失去了仙髓,害你流连漠河一年之久险些失去战神之位,你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漠河无关,更是与我父王和兄长无关,你能不能不要”
桑酒的一番话让冥夜顿时慌了,连忙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眼帘,安抚道:“别哭,我只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请你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想好该如何解释。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
桑酒看到他急切认错的模样,忍住心里的委屈,抬起湿润的双眸,咬着唇,低垂眼睫,不言不语。
“你……生气了?”
“嗯!”桑酒闷哼一声,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她的确非常气愤,甚至有种想要冲过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我只是还没想好如何说。”
桑酒怨怒,揪着他的袖摆擦了擦面上泪,“你不尝试说,怎么就知道自己没想好如何说呢?”
冥夜看着少女水洗过般明亮清澈的眼,像是终于下定眸中决心一般,说出自己的顾虑,“你肯定也有所耳闻,我失踪一年之久,天欢已经在军中声名鹊起,螣蛇族现在几乎把控着军队和玉倾宫,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如今进不去玉倾宫,想必军队的局面也不容乐观,擂台一决胜负是最好的办法,但你也知晓,我如今的实力或许只有从前的一半甚至更少,你跟着我很有可能无家可归,又或者处境更为艰难,即使这样子,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桑酒听完这番话后愣住了。
她不曾考虑过这些问题。
她只知道他要和那个叫天欢的女子打擂台。
但是她并未考虑到其它方面的问题。
如今听冥夜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存在这些风险。
她犹豫了一秒,随即抬头望向冥夜:“不管怎么样,你要我跟着你,我便陪着你,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话就行。”
冥夜见状,松了口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好”
桑酒回想他这一席话,心头震撼,原来他竟是在顾虑这个。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冥夜的手,郑重道:“我桑酒从小就说过要陪伴你到老,如今你的处境危机重重,我若退缩岂不成了背叛之人。我答应你,即使你真的输了,我也不会离开,我依旧会留在你身边,帮助你,支持你。你要记住,桑酒不论何时都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我桑酒这辈子唯一认准的男人,我桑酒甘愿付出性命,我也绝不后悔。”
“我……我不值得。”
桑酒手指轻压在他唇上,温柔道,“我不要你觉得值不值得,我认为值得就够了。”
“桑酒,你真傻。”
“冥夜,你真好。”
桑酒听完冥夜的话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响起刚才冥夜的话语。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