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美没有想到,钱进书竟然不请自来了。
他笑着对李秋香说:“大姐,我带着磊和丹丹过来参加你的婚礼。
“祝你新婚幸福,万事如意!”
说话间就从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包递给李秋香。
李秋香嘴角抽了抽,“谢谢!磊磊和丹丹呢?”
钱进书又是满脸笑容,“在楼下跟着他们外婆呢。”
“好吧,来的都是客。”看在大喜的日子里,李秋美就不吭声了。
不过李秋美不理会钱进书,钱进书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了。
“秋美,你还好吗?”
李秋美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没有一点眼力见。
看不出来自己不想理他吗?
她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元宝,钱进书就走到跟前了。
“秋美,化工厂破产改制了。”
李秋美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正想说:“关我什么事?”
钱进书就自顾自的接着说:“我下岗了,磊磊和丹丹还在上学,正是要花钱的时候。
家里的田地,我和进生份上的都被收走了。
如今,我既没有田地可种,又没有工作可干,更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养家糊口。”
李秋美心中冷笑,这是要来哭穷了?
那钱进书找错对象了,他应该去找他爸妈,看看还能不能把老两口的棺材本要点出来。
钱进书目光闪了闪,见李秋美一直不搭话,只好厚着脸皮说道:“秋美,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不多,就两万块。
我想做点小生意,继续供儿子和女儿上学。”
李秋美瞪大了眼睛,“两万块!钱进书你还真敢开口,我哪来的两万块钱借给你?”
钱进书叹了口气,“我听说你生意做得挺好的,还跟人开了个服装厂。
要不,我也不去做生意了。
我去厂里给你打工,行政这块我做得下来的。
实在没有位置,给你看大门也是可以的。”
李秋美噗嗤一笑,“钱进书,你忘记了吗?
当年,进化工厂之前,我叫你去做点小生意,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怎么能去做那种没皮没脸的活。
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活不下去了。
怎么这才几年,你就打嘴了。”
钱进书有些尴尬道:“秋美,这不是时代在进步,咱们这思想也得跟上不是?
李秋美点点头,“你这思想不但跟上了,而且超前了。
你瞧瞧,连看大门的活你都不挑了。
不过,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贼来了,你追得上他吗?”
钱进书脸上挂不住了,他深吸口气,才平复下来,“秋美,我知道你恨我。
但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孩子们着想呐。
磊磊和丹丹正在念初二,明年就中考了。
两个孩子的学杂费和生活费,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在负担。
你当妈的出点钱也是份内的事呀。
你总不能让两个孩子追着你要抚养费,弄得人尽皆知吧。”
李秋美讥讽道:“你还有脸提夫妻?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
咱俩婚都没离,你就让洪玲住进了家里,害得我在街坊四邻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现在你遇到困难了,就想起我来了?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至于两个孩子,当初就说好了由你抚养,跟我有啥关系?”
骂完钱进书,李秋美转身就走。
钱进书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看着李秋美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离婚快有十年了,自己不但腿瘸了,而且已经有了白头发,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可李秋美仍然是十年前的模样,看来离开自己,她过得更好了。
这样的认知让钱进书的心里更不得劲。
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了,连看大门的活都不嫌弃了,李秋美都不愿意帮他。
李秋美被钱进书气得不轻,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胡兰英和钱磊兄妹俩。
“秋美,你这是要去哪里?”胡兰英问她。
李秋美没有搭理他们,径直下楼去了。
身后传来了胡兰英的声音,“磊磊、丹丹,你们两个怎么连你妈都不叫一声。
当初,你们跟着洪玲那个狐狸精气她。
如今,你们见了面又一声不吭的,你妈那个脾气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们的。”
“外婆,你瞅瞅,她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们怎么叫她呢?”钱丹的声音。
李秋美寻思着,“钱进书父子三人不请自来,这是又打算缠上自己了。
唉,看来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在酒楼,李秋美和大伯母坐在一桌。
“大伯母,这孩子是进民家的还是婉婉家的?”
“秋美,是进民家的。
这小子比松松调皮捣蛋,我和你大伯父两个人看都累得够呛?”
李秋美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