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不停的有人涌上来了。
“彤彤奶奶出啥事了?”
“出人命了。”
“谁死了?”
见两个老太太不吭声了,大家又忙着往上挤。
李秋美她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楼下。
小区里的人听见警笛声,又看见来了大批的警察,几乎是倾巢而出。
二婶他们这一栋楼瞬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楼梯上都站满了人。
那两个跟着二婶上楼的老太太被大家围得死死的。
“彤彤奶奶,快说说是咋回事?”
老太太从请二婶帮忙买花椒说起:“你们是不知道呐,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简直就是羞死个人。
他钱婶子一下子就气晕了过去,我们把她抬到沙发上。
掐人中,她才醒过来呢。
我还说奇怪了,不管钱婶子咋骂,那两个人都不出来。
原来是死了。
唉,这大过年的真真是晦气。”
一个老头笑着打趣她:“你一分钱不花,就让你看了表演,有啥晦气的?”
老太太啐了他一口:“那你赶紧的上去多看几眼,反正现在也还没有穿衣服呢。”
另外一个老太太也直呼晦气:“呸呸呸,等会得去医务室洗洗眼睛。
还得出去割两根柳树条回来打打晦气。”
“快让开让开!”四个警察抬着用床单裹着的赵东艳下楼来了。
“妈呀,这赵东艳还活着呢。”
赵东艳被警察送去医院了。
“听说那个男人死了。”
李秋美不知道为什么,心又提了起来。
一会儿,又从楼上传来消息,说赵东艳他们是因为屋里放了个火盆,又门窗紧闭,所以才会一氧化碳中毒昏迷不醒的。
还说钱蕊就睡在旁边的小床上也死了。
李秋美听了又是一惊,她眼皮有些跳:“不会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几个女人窃窃私语:“那个赵东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一天到晚的闲着,孩子也不带,家务活也不做。
这老钱家都让她坐供桌了,她还偷人。”
“可不是,你偷人出去偷呀,咋这么大的胆子带回家里来呢?
现在,那个男人死在家里了,还不得赔个底朝天呐。”
“唉,我们跟他们家一栋楼的倒了大霉了,这房子以后还能住吗?
谁家住着不膈应呐?我估计卖也卖不出去了。
赵东艳这个贱人,简直就是该死!”
“就是就是,到时候赵东艳得给我们这栋楼的住户赔偿。”
“快快快!又有最新消息了。”
一个老头大声嚷嚷着:“前面的大点声,我们后面的听不清呢。”
一个中年男人从二楼的窗户里伸出头:“最新消息,死在赵东艳床上的男人是老秦呐。”
石破惊天,所有人再次震惊了,李秋美也被雷到了。
“什么?和赵东艳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秦明强他爸?”
李秋美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也太离谱了。
一个老头咂咂嘴:“我的个乖乖,老秦不是和钱大贵是好朋友吗?
咋和钱大贵的儿媳妇搞上了?”
另外一个老头说:“我记得老秦还是钱大贵儿子的媒人呢。”
“真的啊?”
其他人也附和:“这个事是真的,当初钱大贵他儿子结婚时,钱家就是这么说的。”
“我的老天爷呐,老秦把跟自己牵扯不清的女人介绍给钱大贵的儿子,这也太缺德了。
难怪他儿子跟他不和,这也太恶心了。”
这下子,人群又开始集中扒老秦的事。
“这老秦年轻时就是个花花肠子,前些年跟一个小寡妇勾三搭四的,把他老婆气死了。
我听说他儿子提着那个小寡妇的衣领扔出去了。
他还死性不改,气得他儿子跑去临城上班就不回来了。
这赵东艳就是那个小寡妇带过来的女儿呢。”
“天哪天哪!老秦是母女通吃呐。”
一个戴着一顶蓝色帽子的男人猥琐的大声嚷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呐。
老秦这一生,没有白活呢。”
李秋美见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刚说了一句:“唉,可怜了钱大贵一家,被老秦给害惨了,连蕊蕊也跟着遭了秧。”
一个胖女人就立马呸了一口:“谁知道这蕊蕊是不是钱大贵家的种,万一是老秦的呢。
人家父女俩黄泉路上做个伴也说不定呢。”
这想象力,李秋美是自愧不如。
“下去下去!别妨碍警察办案。”楼道上的人靠在楼梯护栏上,让出一条通道来。
两个警察下来了。
“刚刚跟着朱凤莲进屋的人,过来一下。”
彤彤奶奶拉了拉傻站着的李秋美:“叫我们三个呢。”
哦,原来二婶叫朱凤莲呐。
三个人跟着警车去了公安局做笔录。
出来后,才发觉天都要黑了。
听说二婶被送进医院了,李秋美想了想,还是去医院看一眼二婶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