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若皇后娘娘真的要舍弃您?怎么可能会在太后面前为您求情?娘娘想多了。”采薇劝道。
宜昭仪对皇后,终究还是感激的。回想起那日紫宸殿中的情景,皇后娘娘挺身而出,为她挡下太后的怒火,那份恩情又让她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与感激。“皇后娘娘的心思,我终究难以揣度。但她对我的恩情,我绝不敢忘。”
转念间,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可皇后娘娘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张梦娢就是个贱人,她就是个祸害,趁机要了她的命才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恨意,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采薇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道:“娘娘,您快别说了!这话若是传入他人耳中,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宜昭仪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本宫何惧之有?张梦娢既敢欺我,本宫还怕说吗?”
“娘娘!”
宜昭仪面色铁青,眼中怒火如炽,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不觉疼痛,咬牙切齿道:“本宫与她,势不两立,定要铲除她才是。不只是为了本宫自己,更是为了牧儿。”
次日,晨光微露,明华宫内一派闲适景象。许昭容与丽婕妤并肩坐于雕花窗棂之下,手中轻摇着团扇,言谈间带着几分慵懒与惬意。宫人们穿梭其间,或轻声细语,或嬉戏笑闹,尤以五公主的笑声最为清脆悦耳,她正被一群宫女围绕着,玩着五彩斑斓的纸鸢,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快乐。
丽婕妤轻启朱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低声道:“姐姐可曾耳闻?玉华宫那位,忽染风寒,据说是夜来寒风侵骨,病势颇为沉重。”
许昭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她这身子骨,还真是娇弱得紧,入宫不过数月,便已是病榻缠绵。看来,这宫中的日子,也并非人人都能轻易消受啊。”
“可不是嘛!”丽婕妤秀眉微蹙,更显疑惑,“只是皇后娘娘此举,倒是令人费解。竟遣了紫蕊姑娘这等贴心之人前去侍疾,其中深意,实在耐人寻味。”
许昭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皇后娘娘的心思,我们哪里能猜到?许是为了陛下?”
“为了陛下?”丽婕妤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闪过疑惑。
“陛下对懿妃的宠爱,宫中谁人不知?皇后娘娘此举,莫非是爱屋及乌,以彰显自己的宽宏大量?”
“如此说来,那皇后娘娘也真是太贤惠了。”丽婕妤冷笑一声,言语间透露出几分不屑。
“谁知道呢?我们啊!现在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她们想争想斗,就让她们去争去斗。”
丽婕妤闻言,亦是点头附和:“姐姐所言极是。贤妃、德妃,还有那宜昭仪,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膝下又有皇子傍身,这后宫之中,哪里少得了明争暗斗?懿妃如今虽得圣宠,但若真有了子嗣,怕也是免不了要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我们,就权当是场好戏,看看热闹罢了。”
许昭容苦笑,目光温柔地落在五公主身上,她的面容柔和了许多:“是啊,我们无皇子可依,争也争不过,斗也斗不起。”
丽婕妤见状,亦是望向五公主,苦笑道:“姐姐好歹还有一个公主陪在身边,这已经很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份淡然与超脱,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显得尤为珍贵。
玉华宫,郑曦颜轻移莲步,宫门轻启,一缕温暖的阳光恰好洒在她的肩头。她步入殿内,空气中还残留着早膳后淡淡的香气,与药草的清新交织在一起。
张梦娢正斜倚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见郑曦颜步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强撑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郑曦颜温柔而坚决地按回了原位。
“你且安心躺着,身子要紧。”郑曦颜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她轻轻坐在床沿,双手轻轻覆盖在张梦娢的手上,那双手虽略显冰凉。
“多谢皇后娘娘垂怜,臣妾感激不尽。”张梦娢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既有对皇后关怀的感激,也有对远方亲人的深深思念。
“皇后娘娘,您人真好,每每看到您,总是会让我想起我的姐姐。”
郑曦颜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本宫虽年长你许多,但在这深宫之中,也能做你的依靠,权当是你的姐姐吧。”
提及长姐,张梦娢的眼眶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我的长姐,自幼便疼我入骨,可为了家族,她远嫁洛城,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郑曦颜闻言,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感慨。“洛城,那确实离上京远,山高水长,归期难定。”她轻轻叹息。
“是啊!也不知道姐姐在洛城过的好不好?”
郑曦颜安慰道:“你们姐妹终会有重逢之日。”
“真的吗?”
郑曦颜重重点头,“一定会的,本宫答应你,一定会让你们姐妹有重逢之日。”
张梦娢闻言,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紧紧握住郑曦颜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遇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