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斑驳地洒在瑶华宫的青石地面上。郑婉颜踏着细碎的光影,缓缓步入宫门,她的步伐轻盈,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与从容。
郑曦颜拉她进殿,说了好些话,“婉颜,这些日子在陆府,你可曾安好?陆家的一切可都习惯?”
郑婉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光满面。“阿姐放心,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陆家人待我很好,陆府上上下下也都好,我并无丝毫不适。”
郑曦颜仔细端详着妹妹,见她面色红润,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那便好,我也就放心了。”
郑婉颜想起了与陆初宜的约定,说道:“阿姐,能否劳烦您将陆充仪请来?上次入宫时,我曾答应她,若下次进宫,她有什么话跟家里人说,我代为转述。”
郑曦颜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笑道:“好!我这就让人去请。”说罢,她转身对一旁的碧落吩咐道:“碧落,你速去瑶华宫,请陆充仪来未央宫一趟。”
“是,娘娘。”碧落领命而去,步伐匆匆却又不失礼数。
“多谢阿姐,阿姐最好了。”
而当碧落踏入瑶华宫的地界时,一阵欢声笑语迎面扑来。只见陆初宜身着一袭淡雅的宫装,正与一群太监宫女在院中踢毽子,欢声笑语回荡在宫墙之间。
陆初宜踢毽子的身姿轻盈而矫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此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充仪娘娘,只是一位活泼爱玩的少女。她的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阳,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感染。
碧落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一个小宫女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轻声提醒道:“娘娘,碧落姑娘来了。”
陆初宜一心沉浸在毽子上,根本就没听见旁人说的话。
碧落这时上前,大声说道:“奴婢给充仪娘娘请安,充仪娘娘万安。”
陆初宜这才注意到她,停下动作,将毽子收回,目光转向碧落,脸上闪过一抹歉意,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啊,是碧落姑娘啊!”
宫女们见状,连忙上前,用柔软的手帕为她轻轻拭去额间的汗珠,动作细致入微。
碧落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皇后娘娘命奴婢前来传话,今日陆统领夫人进宫探望,请充仪娘娘移步未央宫,与夫人一见。”
“大嫂进宫了?”陆初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整了整衣襟,准备前往未央宫。
碧落目光柔和,轻轻扫过陆初宜略显狼狈的身影,那发饰间散落的珠翠在光中微微闪烁,仿佛是晨露沾衣,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凌乱美,额间细密的汗珠。她轻启朱唇,恭敬说道:“娘娘这番模样若被外人见了,恐有失仪态,还是请先回宫换件衣裳,再细细打理发髻。”
陆初宜闻言,她轻抚鬓边散落的发丝,面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轻叹道:“碧落姑娘言之有理,是本宫疏忽了。如此模样,确是难以面见皇后娘娘和嫂嫂,还请姑娘稍候片刻,本宫即刻去换衣。”
她转身步入内殿,步履间透着一丝急切与不安。碧落则躬身行礼,以最为谦卑的姿态回应:“娘娘请。”
瑶华宫内,顿时忙碌起来,太监们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散落的物件,宫女们则鱼贯而入,手捧各式华服与首饰,准备为陆初宜重新装扮。
碧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地上散落的毽子与投壶器具,心中暗自摇头,这般嬉戏之态。带着宫女太监胡闹,实在是不成体统。
片刻过后,陆初宜身着一袭淡雅的宫装,缓缓步出正殿,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端庄中不失温婉,优雅里藏着几分清丽。她望着碧落,眼中闪烁着歉意与感激:“碧落姑娘,让你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
碧落微微欠身,回以温婉一笑:“娘娘言重了,此乃奴婢分内之事。请娘娘移步。”
二人并肩而行,陆初宜的脚步略显沉重,心中似有千头万绪。终于,她鼓起勇气,轻声对碧落道:“碧落姑娘,今日之事,能否请你保密,千万不要让皇后娘娘知晓?”
碧落闻言,神色微凝,轻声劝道:“娘娘,奴婢斗胆多言,您身为后宫妃嫔,言行举止皆需谨慎,以免落人口实。刚刚此举,实在是不合规矩。”
陆初宜闻言,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轻轻拉起碧落的手,撒娇道:“本宫知道,本宫只是一时无聊,你也知道,这宫里实在是太过沉闷。我每天都无所事事,也只能自己找找乐子,打发一下时间了。”
“我这一天从早到晚,真是太没劲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我若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逼疯的。”
说着她轻轻摇晃着碧落的手臂,那份纯真与无助,让碧落也不禁动容。身后的宫人们见状,虽不敢笑出声,但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陆初宜察觉到这份异样,面色一沉,轻声斥道:“都别笑了,成何体统!”
“碧落姑娘,你人最好了,你就别告诉皇后娘娘了呗!”随即,她又转向碧落,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与坚定。
碧落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娘娘放心,奴婢不会多嘴。”
陆初宜一脸欢喜,“那太好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