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缓缓离开了未央宫,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庄重。但庄重之下,宜昭仪的步伐却显得有些凌乱,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采薇,用纤细的手腕轻轻搀扶着她,脸上满是关切与小心翼翼,“娘娘,您小心点儿,脚下的路虽平,但也得留神。”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之时,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突然传来,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许昭容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阴阳怪气的笑容,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皇后娘娘说的对,您还是安心养胎地好,陛下要选秀,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宜昭仪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她并未直接回应许昭容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昭容姐姐说的是。”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丽婕妤紧随在许昭容身后,她望着宜昭仪的背影。她轻轻拉了拉许昭容的衣袖,低声劝道:“姐姐,你何须跟她一般见识?她如今怀着龙胎,身份自然不同往日。”
许昭容冷笑一声,她转头看向丽婕妤,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本宫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仗着陛下的宠爱,以为这后宫便是她的天下了。谁不知道她如今怀有身孕?”
丽婕妤闻言,心中不禁一紧。她深知许昭容的野心,也明白她为何会对宜昭仪如此敌视。她轻轻叹了口气,劝道:“姐姐慎言,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昭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自己膝下只有一个公主,可在这宫里,公主怎么可能比得上皇子呢?
回到明华宫许昭容轻抚着身旁小公主熟睡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愁与不甘。她的话语如秋风扫过落叶,带着几分萧瑟与凄凉。“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没这个命啊?”
丽婕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急切地抓住许昭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姐姐说什么呢?”
许昭容轻叹一声,目光飘向窗外,仿佛要将自己的心事倾诉给这无边的天际:“我盼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也不过是希望能为陛下诞下个皇子,可如今,却只有这个公主陪伴我。”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丽婕妤,继续说道,“你呢?陛下一年到头也召见不了你几次,侍寝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我们二人,在这后宫之中,真是可有可无。”
丽婕妤低垂眼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她知道自己不受宠,也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但此刻听到许昭容的话,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她轻声道:“姐姐,人各有命,或许我们真的没这个命。”
许昭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望向远方,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可她凭什么就这么幸运呢?出身比我们还低贱,如今却生下了皇子,位份更是在我们之上,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呢?”
丽婕妤见许昭容如此激动,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难过。她轻轻拍了拍许昭容的手背,宽慰道:“姐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接受吗?”
许昭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向丽婕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只是不甘心罢了。我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她。”
丽婕妤闻言,宽慰道:“可是她也没有赢不是吗?她虽得宠,可这后宫依旧是皇后娘娘的天下不是吗?“
说起郑曦颜,这位高贵而威严的皇后娘娘,她们心中都充满了敬佩。“是啊!皇后娘娘才是赢家。”许昭容感叹道,“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丽婕妤也附和道,“斗来斗去,也斗不过皇后。”
御花园内,碧树繁花,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贤妃与德妃并肩而行,她们的步履轻盈。两人对即将到来的选秀之事,心中都并未有太多的波澜,毕竟在她们看来,如今宫里真正该焦虑的,是那些膝下无子的妃嫔们。
贤妃望着远处盛开的牡丹,轻轻叹了口气,道:“刚刚我瞧那宜昭仪,似乎心神不宁。”
德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道:“她呀,也不知在担心什么。明明已经有了皇子,却还是这般没有远见。”
贤妃微微摇头,道:“德妃妹妹出身名门望族,祖父又是陛下的老师,自然见多识广,有远见卓识。而那宜昭仪,她本是舞姬出身,自然不能与妹妹相提并论。”
德妃听了这话,脸上的不屑更甚,她冷笑道:“贤妃姐姐倒是很有远见,想来是因为太后娘娘的缘故,毕竟贤妃姐姐当年可是由太后娘娘选中,送到陛下身边侍奉的。”
贤妃脸色一僵,她自然听出了德妃话中的嘲讽之意。她心中虽不悦,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端庄的笑容,道:“是,本宫能有今日,确实多亏了太后娘娘的提拔。”
德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所以啊,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远见如何?这一点宜昭仪可真应该好好跟贤妃姐姐学一学才是。”
贤妃心知德妃是在挖苦自己,但她也无可辩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妹妹说的是。”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德妃忽然停下脚步,道:“这会儿璟儿该醒了,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