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呗,等秩序恢复正常,家家买到粮,再改善伙食。”
得,全是人精,用不着她来操心!韩昭昭心想。
牛小民已经知道了家长们的决定,但让他放弃那二三十亩地,他还是感觉很惋惜。
“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今年要是继续种,地会越养越肥!”
小三子想得开,“都上学,没人管,好地也照样撂荒,那么多地最少百多斤种子,收不收得回来还两说呢!”
韩昭昭吓唬他们:“现在山上的树砍到半山腰了,不利于隐藏。
万一被人发现,咱们手头的粮食说不定也保不住!”
“倒也是!”牛小民这下消停了!
“对了,我大哥准备参加工作,不准备考大学。”
韩昭昭想了想问:“你大哥今年高中毕业吧?有机会咋不考考试试。
大学生一毕业可是干部编制,每个月能领五六十块呢,比工作十几年的大师傅工资可高多了!”
“那也得考得上啊,就我大哥那成绩,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去年咱这儿就建了不少厂子,现在扩招呢。错过这个机会,想找个班上,可太难了!
咱们这片好多高中生都去报名了,听说还要考试。嘿嘿,我大哥应届毕业生,拿到毕业证可以免试进厂。”
牛小民挺高兴,他家又要多一个工人了,以后多一份工资,生活要比以前更好。
韩昭昭记起来,好像五八五九年,京城是建了好几个大型厂子,而且还都是国企直属重工大厂。
几天后,胡同里喜气洋洋,张家的老二银锁老三铜锁,李家的老三李峻,大妮李燕,都被招进厂成了正式工。
张银锁进了一机床厂,张铜锁进了首钢,李峻进了汽车制造厂,而李燕则进了比工设备厂。
还有十几个适龄青年人,也分别被录取了,不过听说文化程度问题,进厂只能当一线工人。
而张李两家的孩子,都有文化,进厂就坐办公室,最低也是个小文员。
经过这事儿,家长们都开始重视孩子们的上学问题。好像一天时间,胡同里玩耍的孩子们就消失了。
该上学的上学,该送托儿所的送托儿所,老头老太太空出手来,都出城捡柴火。有的老人竟然偶然发现去年冻在地里的地瓜,去扒没烂完的回家补贴粮食。
六七天工夫,韩昭昭家借出去的柴火又都回来了。
这天中午,韩昭昭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溜溜达达去了派出所。
谁知去了才知道,原来郑老爷子腿伤严重,年前就已经退休了。
回头看看坐在门卫室的那位独臂大叔,韩昭昭不知道,郑爷爷是真的身体不能继续胜任这份工作,还是借故给后来人腾位置。
叹了口气,韩昭昭转身去了郑爷爷家。扔下两斤小米,二十个野鸡蛋,也没多留,一路小跑去了药材收购站。
“老头子,你看看,这是昭昭丫头送来的,说是上山捡到的,给你补身体。
我说不要不要,那孩子放下东西就跑了,我也追不上啊!
就剩祖孙俩,她家日子也不好过,要不,你给送回去?”
郑老爷子从床上坐起来,拿过篮子看了看,“嗬,小米加鸡蛋,还是野鸡蛋?这是来送病号饭呢!”
握着野鸡蛋,老爷子笑了,“看看,还得是咱军人的后代!
送来就收着吧,等我腿好了,我也上山找吃的去,打个野鸡野兔再给丫头家回礼。
以前当兵供应供不上,都没饿死,都新社会了,我就不信还能饿肚子。”
韩昭昭看到白家祖孙俩,心情更不好了。
好嘛,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这爷俩咋成骷髅架了?
去年白术刚养出一点肉的小脸,更是瘦的跟刀刻似的,哎呦,那个可怜人哟!
“您爷俩怎么瘦成这样了?”
白老爷子苦笑:“不都一样吗?大食堂没粮食了,最后半个月,碗里几乎见不到几粒米,全都勒紧裤腰带活着。
你奶的腿恢复的怎么样,走的利索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韩昭昭微笑着放下手里的布袋子,递给白术,“劳您记挂,我奶恢复的挺好,已经能上班了。
不知道您买没买到粮食,先给您送了点玉米面和高粱米,这还有二十个野鸡蛋和红糖,是别人送的。
您留着和白术做了吃。相信过几天,粮食就没这么紧张啦!”
“嗯,昨天领导开会的时候还说呢,粮食局正从外省往京城调运,哪里缺了粮咱京城也不会缺粮食。”
韩昭昭:好吧,自欺欺人也算是不念想!
又选了些药材,韩昭昭满怀心事的回了家。
晚上,老太太下班回家,偷偷摸摸带回了一个破麻袋。
晚上临睡前,才拿出来向孙女显摆。
“昭昭,快看,这十几张画,画得多好看,有漂亮大姑娘,有山有水,这一张还有竹子!
看看这张,我数了,光印章就有十来个,上面画的小娃娃一个比一个胖乎好看。
嘿嘿嘿,九个男娃娃,都在薅草呢!我一眼就相中了。
以前闺女出嫁,讲究人家时兴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