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擢开口解释:“魏王殿下说过,这次去益州不仅仅只为了修书,更是为让剑南西道那边的蛮人归心。”
“何意?”
崔仁师露出疑惑之色:“魏王前往益州不是因为夺嫡失败,只能去修书吗?”
“有这个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太子殿下想要用到魏王。
中原传承、夺嫡之争都只是借口,太子殿下最终目的就是想利用魏王和士族的力量,让剑南西道和岭南等地蛮夷学习中原历史和官话。
按照魏王的说法,不仅要做到书同文、车同轨,还要做到言同韵。”
“心真大!”
崔仁师一脸敬佩:“这是要学秦皇汉武,去做大一统之事!
你想做就去做吧!这么晚来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听说父亲去见了太子,不知谈的如何?”
崔仁师摇了摇头:“不如何!太子想要变法,连陛下都拦不住,更何况是吾等?
变法一事不是随便能做的,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即可。”
“父亲怕是忘了晋王之事!”
崔擢出声提醒:“他也一直想等时机,想要做渔翁,可太子给他机会了吗?
若没有准备妥当,太子殿下不会开启变法。
就像两税制,魏王当初一直想在山南推行两税制,谁都知道这事,可陛下就是不下诏。
只要不下诏,谁心里都会有侥幸之心。”
崔仁师悚然一惊,他想起来了,以李承乾的无耻程度,很有可能用别的名义开启变法。
这时候,他想到了三教改制,谁也不敢保证三教改制是不是变法内容。
还有山南道重新丈量划分土地,现在没有人反对,更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山南道一事。
想到此,崔仁师目露骇然之色:“二郎,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变法已经开始,只是我们给忽略了?”
“我们不知道变法内容,自然也不知道变法有没有开启。
人的所作所为都有其目的,父亲阻拦变法,自然也有目的。
儿子想问,你的目的是何?”
“自然是防止太子殿下对科举下手,三礼必须要考!”
“那父亲只需围绕这个目的做计划即可,其他便不需要管。
士族靠的是官场以及名声,而不是土地,所以土地在谁手上都一样,只要族人能够吃饱穿暖即可。”
到这里,崔擢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崔仁师:
“这是陕州刺史崔义直来信,陕州那边也开始用红枣酿酒,家家户户都种植枣树。
听说这是太子通过崔知温,来让崔义直这么做的。”
“起居郎崔知温?”
崔仁师眉头微微皱起:“他是苏亶推荐给太子的,这么看来太子殿下真的在暗中变法。
崔知温这人怎么样?可不可以帮到我们?”
?????
崔擢满脑袋问号,一脸茫然看着崔仁师:
“父亲,你在说什么?让崔知温背叛太子?你是真想让崔氏彻底没落吗?”
“什么背叛!只是想让他传点消息罢了!他也是清河崔氏族人,帮点忙怎么了?
若不是清河崔氏的名头,他能得到苏亶推荐,能成为起居郎?”
崔擢双眼一凝:“父亲,现在崔氏除了你,还有多少人在朝堂上?
当初陛下东征时,崔知温便一直跟着太子,可谓是走到哪带到哪。
陛下回来之后,他便一直跟着陛下,朝会、大臣议事一次也没落下。
父亲,他才不到二十岁啊!若不出意外,将来必是宰相。
儿子不会允许你把崔知温牵扯进来,崔氏诸房也不会允许你把崔知温牵扯进来。”
“清河大房那边也是这想法?”
崔擢郑重点头:“是!崔氏年轻一辈就他进入陛下和太子眼中,为了家族,他们会想尽办法护住崔知温成长。
陕州这次写信过来,也只是希望父亲能够在朝堂上帮他一二。”
对崔知温的用法,李承乾一直有自己的计划,此刻他只想让崔知温学习,等时机到来,他便会让崔知温前去贫苦之县任职。
不管崔知温、苏良嗣亦或者杜正伦,都属于宰相之才,但此刻都不适合。
他需要找個人来过渡,他不知道谁有才又忠心,只能选择相信李治的目光,以及锦衣卫所调查的情报。
而在原历史李治所有宰相中,他看到了两个人,一个高季辅一个张行成。
不管哪个,他都得亲自见上一面,试探一下他们的能力。
至于他们忠不忠心倒是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忠心。
想到此,李承乾让人去邀请两人来东宫。
清风亭中,李承乾放下手中鱼竿,缓缓来到两人面前坐下:
“坐下说!这次找你们过来,是有点事问问你们。”
“殿下请说!”
“府兵制与均田制挂钩,若均田制崩溃,府兵制会不会崩溃,大唐战力会不会受到影响?”
高季辅微微愣了下,随后轻声开口:
“府兵制与均田制相关联,这是为了减少朝廷支出。
大唐开创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