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也不用猜，我直接告诉你，他们在黔中道、剑南西道、邻南道，沿着大唐西面边境修路。
这条道路会经过各族夷人的居住地，那些夷人可以用自己的东西换取粮食盐巴，真正做到互通有无。
你知道这条路上百姓有多少吗？会创造出多少利润？”
“不对！言语不通，风俗民情不同，他们又如何能让夷人相信？”
李承乾没有回应李泰，而是转头看向李世民：
“阿耶，要不你来解释？”
李世民心中惊骇不已，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陈国公在贞观十七年曾派人去夷人群居之地查探，有些人死了，也有些人和融入当地夷人。
有他们在，加上有利于夷人，想要接受大唐商人也变得容易。”
等李世民说完，李承乾直接笑出声：
“哈哈！青雀，你想通过山南道打败大哥？真是白日做梦，不管你有什么计谋，大哥永远比你多想一步。”
“行了！”
李世民出声喝止，不是因为李承乾嘲讽李泰，而是因为李承乾一直在演戏。
他完全可以肯定，接下来李承乾肯定会露个破绽出来。
他想不明白为何李承乾还不主动认输，但他知道这时候只能看着，山南道的土地和人口必须要重新回到朝廷。
至于剑南西道那条商路，他只能慢慢查探。
“现在是探讨如何处理长林县聚众互殴一事，不是显摆你们有多聪明的时候。
无忌，你觉得该怎么做？”
长孙无忌躬身一拜：“陛下，臣觉得此事按律法处置即可，有罪就罚、无罪释放。
至于缘由没必要深究，世间因斗殴而死的又不是只有长林县。”
长孙无忌一句话直接将此事定义为普通斗殴案，没有牵扯到夺嫡之争。
如此做的好处便是没把佛道两教牵扯进来，李承乾也无法通过此事清理佛门土地。
至于佛门是否侵占土地，那自然变成另外一件事，什么时候调查，该怎么调查自然再重新探讨。
“不愧是舅舅！”
李承乾似笑非笑看着长孙无忌：
“不过确定要这么做？你可知道目前山南道宣扬的医书可是孙药王编撰。
上面不仅记载了如何治疗风寒、防治疫情，还要百姓最关心的如何防范孩童夭折。
只要时间足够，百姓之心可就会慢慢偏移，最重要的三教论道一年之期已到。
若是道学更容易让百姓相信，朝廷为了百姓，怎么说也得扶持道教，要不然三教论道意义何在？”
‘三教论道？’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年前儒道佛三家在太极宫的辩论。
这一瞬间，褚遂良等人的脸色变了：
‘不查不行了！查清楚了，最多将一些毒瘤清理出去，信佛之人还会信。
若不查清楚，就这么任由道教宣扬，时间一长不是真的也变真。’
比起褚遂良，长孙无忌想到更深一层，他从这些话看到抢夺山南道果实的机会。
然而，还不等其开口，李承乾再次出声：
“诸位都知道人口事关大唐社稷，孩童越多，大唐越繁盛。
然而，一百个孩童中便有三十個夭折，诸位若想知道原因，可以去看看医书。
这其中有一个因素很重要，相信你们也知道，只是为了某种原因一直不愿意承认。”
“大哥，直接说不好吗？打什么哑谜？”
“子不言父过！自己看医书去，或者去东宫斧人馆看。”
李泰瞪大双眼，下意识看向李世民，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李世民狠狠瞪了眼，继续将话题转移到长林县：
“太子，孩童夭折以后再说，先说说如何处理斗殴一事。”
“儿子觉得张公所言极是，事出必有因缘，应当及时彻查！
儿子提议，由朝廷派出大理寺、鸿胪寺、宗正寺联合彻查，以一个月为期限。”
李承乾话音刚落，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出声附和：
“臣附议！太子殿下所言公平公正。”
“臣附议……”
“……”
见大多数官员都同意，李世民也顺势答应，他能一直忍着李承乾在山南道变法，就是因为他也想清理山南道官场。
“那便如太子所言，大理寺、鸿胪寺、宗正寺各派一人前往长林县调查。”
“陛下英明！”
“散朝！太子留下！”
“臣等告退。”
等所有人离开，偌大的宫殿只有李世民与李承乾两人。
李世民直接开门见山：“按照我的看法，你还想着让士族、地主交出土地，你要怎么做？”
“儿子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交给青雀。”
“何意？”
李承乾神色凝重：“士族不是傻子，若朝廷真在山南道动他们的土地，必定会引起他们警觉。
这种时候只能用更大的利益来引诱他们自己放弃，从龙之功和未来皇帝的承诺便是现如今最大的诱惑。
阿耶一直在支持青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