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甘露殿，此时殿中除了李世民，高士廉、房玄龄、李泰、长孙无忌也在场。
见此一幕，李承乾暗暗松了口气，有这些人在，最起码不会被揍。
“阿耶，你何时回来的？”
“呵呵！”
李世民嗤笑出声：“你不是一直监控东征大军吗？
真是好儿子，在监国期间搞出这么多事，还能把朝政处理的井井有条，我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阿耶不愧是阿耶，难怪世人都说阿耶是尧舜转世。
三代时期的禅让制终究还是要大唐继承，阿翁禅让给阿耶，阿耶禅让给儿子，儿子将来也禅让……”
“砰！”
话未说完，李世民重重拍了下桌子：
“今日找你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明天出发去交趾，永远不要回来；要么，我把你圈禁在宗正寺。”
“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微微愣了下，随后疯狂大笑，他着实被李世民给气笑了。
半晌之后，李承乾停止了大笑，咧着嘴看向李世民：
“阿耶，你这是准备学当年掀桌子了？
当初斗不过大伯就用武力解决，现在斗不过儿子也准备用权势逼迫？”
李世民已经不想解释，只是冷冷下命令：
“我给你半个时辰考虑，你若做不起选择，我会先杀杜荷、而后王敬直、李俨、苏良嗣、崔知温。”
“你现在就去！”
李承乾怒目而视，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颤抖：
“陛下以为孤什么都没准备吗？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锦衣卫的马快。
你敢杀，明日全大唐都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各地宗室便会起兵，陇西李氏也会起兵。
不是孤看不起陛下，有胆魄放弃自己十多年的心血，你有胆魄放弃大唐江山吗？
别看士族站在青雀身边，真要陷入战乱，看看那些士族想不想自己家也出個皇帝。”
“你叫我什么？我是你父亲。”
面对李世民的怒吼，李承乾丝毫不惧，咬着牙说道：
“父慈子才孝！有你这种父亲吗？你在怀疑自己的儿子。
陛下和汉武帝一样，怕自己儿子造反，怕自己像阿翁一样变成太上皇。
别说什么为了大唐江山，你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力。
民为水、君为舟，你所作所为何曾想过百姓，贞观年间的战争比历朝历代少了吗？”
说到最后，李承乾指着李世民大声吼道：
“你！贞观皇帝！从始至终都是自私自利之辈！
为了保住自己权力，推青雀出来。为了自己名声，还把稚奴推出来。
为了让兄弟相残，还说什么吴王类我的话，你有何资格当个父亲。”
“放肆！”
“砰！”
李世民双手一抬直接掀翻身前桌案，发出巨大的声响。
紧接着，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际，拔出墙壁上的剑，一剑横在李承乾脖子上，眼中的猩红异常骇然：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哈哈哈……”
李承乾眼角滑下泪，也不知是替原身不值，还是原身残留的本能：
“我做这些事本就没过能活着，不过无所谓，星火已经种下，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我的理念，并将其发扬光大。
你可以让我暴毙，但你废不了我，除了宗室和宣承部，别忘了还有青雀和稚奴。
难道陛下真要看着青雀和稚奴死一个？现在可不单单是夺嫡之争，还有三教之争以及士族门阀之争。
孤倒要看看，陛下该怎么保住青雀和稚奴，又该怎么保住孤的其他兄弟。”
李世民满目错愕：“为了自己的计划，你不惜搭上自己兄弟的性命？
君为臣纲不好吗？他对帝王是有利的，对朝廷社稷是有利的。”
“我能保住他们！”
李承乾右手握住长剑，鲜血一滴滴掉落地面，目光异常坚定：
“我会保住他们，也有能力保住他们，是你不信！
你看的很清楚，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了青雀，哪怕到现在我也在保护他。
你也不知道我所有计划，可你一直用这理由来说服自己，废掉我是为了大唐好。
可我看的很清楚，你不过是怕自己成为赵武灵王和阿翁。
儿子今日明明确确告诉你，在苏良嗣去交趾的时候，李象也暗中跟去了。
儿子一死，李象会接续儿子的理念。”
说罢，李承乾松开长剑，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
高士廉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拉住李承乾：
“你有何志向、有何计划，何不说出来给陛下听，为何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
李承乾冷笑一声：“舅爷何不问问亲爱的贞观大帝，我做的事以前可曾瞒过他。
哪怕被诬蔑谋反之后，我可曾瞒过他？
然而他怎么做的？背后捅我一刀，我没想着立刻起兵，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莪早已说过，若青雀和稚奴能力超过我，我自废太子之位。
想要掀桌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