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卑职这就回去!”
信使从未见过这种表情的李世民,仿佛要吃人般的模样着实吓到他。
“呼哧呼哧呼哧……”
李世民大口喘气,他怎么会看不清这些人的想法,不就是不想让李承乾在庶民之中有太大威望。
李泰是傻,想不到这是在打他的脸,长孙无忌和萧屿这两人定是装傻充愣。
房玄龄也一样,只是房玄龄一定被李承乾给威胁了。
坐在身边的李治垂着头,脑海中想着这辈子所有悲伤之事,才缓缓压下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等他抬起头时,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阿耶,大哥和四哥肯定不知道,他们是无心之失。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弥补,不如把救灾详情用邸报宣扬。
阿耶在东征前就留下了救灾章程,相信大唐百姓会明白阿耶的苦心。”
李道宗出声附和:“陛下,晋王说的没错,你留下的章程,太子妃和诸公主只是听你命行事。”
“怎么?”
李世民冷哼一声:“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我干不出来。”
“什么不要脸?”
侯君集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陛下,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救灾?什么信使?
刚刚我们不都在商议怎么灭掉苏文吗?
哎呀!陛下,你的马鞭怎么在臣手上,陛下恕罪恕罪。”
闻言,众人霎时间反应过来,纷纷出言附和:
“陛下恕罪,臣等刚刚睡着了。”
“陛下,这也不能怪我们,天色这么晚,又不给茶喝难免犯困。”
“晋王殿下,你要不去看看,怎么连茶都没有?”
李治瞥了眼李世民,见其没有反应,很有眼色的退出营帐派人去追上信使。
等李治离开后,李世民轻笑出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国公,我该说你不要脸,还是说你聪慧异常?
罢了!继续说说高句丽,对方如今龟缩不出,得想个办法引他们出来。”
“……”
李世民真不想同意李治的办法,可为了皇家声誉,他只能默认。
他现在想着等回去后,给太子妃和诸公主一些补偿。
其实太子妃苏希并不在意这些,对她来说名声好不一定就是好事。
若是有可能,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出名,一辈子都没人知道她。
此时的苏希正一脸凝重看着李承乾:
“长安城来了这么多道士,已经引起别人注意,窦宗正遣人问我什么时候开始?”
“明年二月,锦衣卫已经传来消息,玄奘法师已经接到,正月便会回到长安。
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可他们暂时还猜不到。
只要玄奘能顺利到长安,谁也阻止不了。”
“宣承部在魏王手中,你确定他会为你所用?”
“呵呵!青雀已经把文章发出,不需要等多久,佛教就有会上奏抄。
或许都不要等佛教,那些道观观主怕是已经群情激奋了!”
“山南道那边传来消息,许多百姓不信官府,宁愿卖身于士族或出家当和尚,也不用接受朝廷安排。
襄阳城周边农田众多,可山南道其他州则不同,沼泽地比农田还多,加上他们安土重迁。
因此,想要让受灾百姓去宽乡分田,还是有些难!以东宫六率卫的能力还不够。”
李承乾微微颔首:“卖身于士族只需交粮,又不需要徭役,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正常。
我已经让苏良嗣去交趾,他会顺道去荆州,那边的事交给他处理。
你最近也休息一下,无事之时就带着长乐她们到处逛逛。”
“行吧!齐王那边交给你。”
“他怎么了?”
苏希叹了口气:“自从回长安后,就躲在宫里不出来,每天都躺在竹塌上发呆,阴妃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怎么了?心悦之人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瞧你说的话,这是一国太子该说的吗?
懒得搭理你,自己问去。”
李承乾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对他来说舔狗失恋都不是事,更何况一个小屁孩的悲春伤秋。
翌日中午,李承乾处理完政务后,便前去找李祐。
瞧着李祐的熊猫眼,一脸憔悴的样子,李承乾一脸讶异:
“五弟,你这是修到通宵境,准备向猝死境进攻吗?”
李祐躺在院中的竹塌上一动不动,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儒道佛,谁才是真的?我该向谁学?我是谁?我要去做什么?”
李承乾慢慢靠近,听着李祐呢喃声,忍不住咂舌:
“你这是要悟道成仙成圣?”
李祐偏过头看向李承乾:“大哥,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权为名为利?
为了活下去,可以弯下脊梁;为了活下去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为了活下去可以做出禽兽不如的事,这是为何?”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