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选择做出决定，总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的。
放在小说里面，这种事情可能会经过很多挣扎，但是在真正发生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思索。
就像上官雪妍，她舍身替宁谦挡下那一击之后，才想到自己竟然倒在了宁谦的怀里。
最终，她的记忆里只剩下宁谦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以及身上传来的剧痛。
或许死在他的怀里，也是自己的幸运吧。
宁谦看着眼前已经闭上双眼的上官雪妍，感知到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丝生机犹存，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已经被制服的陈道衍，他的身上散发着黑气，就好像当初遇见的常远一般。
而他的境界，也不知何时提升到了养炉境五重。
宁谦走上前去，抓住陈道衍，眼神冰冷，问道：“谁让你来的？”
陈道衍不说话，只是身上的黑气，越发弥漫翻滚。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无生教吧？”
陈道衍仍旧没有说话，低着头，状若死人。
宁谦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拽起来，却只看见一双赤红的双眸，眼神中只有杀意，没有丝毫的理智存在。
这个人的神智，已经彻底被魔气所侵蚀，变成了一個傀儡。
“很好。”宁谦站起身，看向宁柏，道，“这个人留在我这里。”
宁柏看着宁谦眼神中的杀意，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善了了。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宁谦的人身安全。
对于有人打算刺杀皇子这件事情，宁柏的心里也很清楚，也知道宁谦为了这件事情做了很多努力。
但是，宁柏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手下的陈道衍，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抛去陈家的一些骚操作不谈，他认为陈道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才会将他带在身边。
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陈道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宁柏说道。
“不，我不信你。”宁谦淡淡的说道，他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他，也必须强硬起来。
他从不惹事，这也不代表他怕事。
“我要灭了陈家。”宁谦开口，满座皆惊。
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所说的话，代表着最恐怖的宣战。
宁柏眼神一凝，连忙说道：“老十七，你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呢？”
宁谦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气话，我来帝城之前，陈家就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了，我放了他们一马，如今再来，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宁柏还想再劝，但是看着宁谦眼神之中的杀意，心中也不由得一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纪也缓缓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地上的陈道衍，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神色：“老十七，需要帮忙吗？”
宁谦看了一眼宁柏，语气平淡，道：“不用。”
随着此话一出，一场宴会，瞬间气氛降至了冰点。
宁柏看着宁谦，眼神中闪烁出一抹恼怒，陈家毕竟是第一个倒向自己的家族，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就这样放任宁谦灭掉对方，也显得自己没有什么能力。
他有些不能接受。
但是现在宁谦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保下陈家。
“这只是陈道衍一个人的行为，没有必要影响到陈家吧。”宁柏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那就当陈家运气不好吧，碰上了这样的后代。”宁谦没有丝毫让步，语气霸道无比，甚至是连理由都不想给一个。
说要灭掉陈家，就是要灭掉陈家。
“二哥，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宁谦淡淡的说道，“父皇那边，可能需要一个交代。”
宁柏的眼神锐利起来，他收起了自己平和的姿态，浑身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质：“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只是提醒你。”宁谦淡淡的说道。
随后，他看向不远处的拓跋天，道：“把他带下去。”
拓跋天微微颔首，随后带人将已经封住全身灵窍的陈道衍带走了。
看着这一幕，宁柏并没有阻止，只是说道：“老十七，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拂袖离开了这里。
跟着宁柏一起到来的众势力代言人，也对着宁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这一幕，大皇子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对宁谦道：“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开口即可。”
“多谢大哥。”宁谦也点了点头。
其他皇子也纷纷走上前来，安慰宁谦。
当然，安慰是假，落井下石是真。
宁柏作为与宁纪分庭抗礼的那个人，经过了今晚的事情之后，恐怕地位会有所下降。
陈道衍是宁柏的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宁柏在宁尧心中的评分肯定会下降的。
其他皇子，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而且如果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能够给宁柏所代表的势力一个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