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温度越来越热,陈岁桉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动一下就要中暑。
毫无形象的倒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眼睛眨的几下,貌似看到了空气中翻涌的热浪。
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点杂色,身边的草叶全都低垂着脑袋,蔫哒哒的处在一个缺水的状态。
唯一有点活泼的是伏在阴凉处的小虫子,还在一蹦一跳的找吃食物。
有只蝉断断续续的有节奏的叫着,如一支催眠曲,陈岁桉眼皮越来越沉,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虎昀赤脚踩着绿草走过来,坐到陈岁桉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叶子,手腕上下摆动带动叶子,熟睡中的陈岁桉感受到有凉风从侧边传来,紧皱的眉头舒缓,朝着虎昀身边动了几下。
虎昀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冬天都能够源源不断的发热,夏天更不用想,陈岁桉觉得凉风过后带来的是一阵阵熟悉的炙热,又移到刚开始的位置上。
虎昀用手指轻轻点了下陈岁桉额头:“小没良心的。”
夏天就要多睡会,陈岁桉从中午睡到太阳西下,这才不慌不忙的伸个懒腰坐起来,虎昀在他身侧睡着,白色的睫毛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颤动几下,然后驯服的贴在皮肤上,等着主人醒来。
陈岁桉动了下,准备起身回山洞做饭。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低头,虎昀的胳膊贴在他腰上,牢牢地掌控,他做一个动静大一点的动作都不行。
陈岁桉用手指戳戳虎昀手臂,肌肉没有紧绷的时候肌肉是软软的,一戳一个小窝,陈岁桉玩似的在上面的戳了几下,深陷的小窝在拿开手的时候重新变回原样。
手肘处有一个红色的包包,陈岁桉伸着脑袋看了几眼,和被蚊子咬的包一模一样,上面有几道抓痕,怪不得虎昀今天胳膊动作怪怪的。
被蚊子咬了一般有两种缓解方法,一种是涂药,还有一种,挖挠几下后,十字封印术——
挖挠这个步骤虎昀已经做了,陈岁桉坏心眼的在虎昀被蚊子咬的地方留下一个十字。
干坏事的笑还没收起来,一个沉重的大脑袋就放到陈岁桉肩膀上,虎昀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修长的四肢能做出八爪鱼的效果,每一个都缠在陈岁桉身上。
令所有动物不自觉臣服的森林之主像只家养的玻璃心大猫贴在陈岁桉身上,夹着嗓子:“桉桉,你在做什么?”
做了坏事被抓包,陈岁桉有点不好意思,摇头:“没什么,我看你手肘上被蚊子咬了,我用我们家那边的方法帮你··· ···”
剩下的陈岁桉编不下去了。
好在虎昀心思单纯,以为陈岁桉真的给他帮忙,黏糊劲儿更强了,脑袋在陈岁桉锁骨处蹭来蹭去,丝滑的长发扫过陈岁桉脑袋,让陈岁桉想打喷嚏。
“桉桉,你对我真好。”
随后是一长串表示亲昵舒适的呼噜声。
陈岁桉推开虎昀脑袋:“没有,我只是顺手。”
他真的是顺手,顺手做了个坏事,还怪不好意思的。
虎昀不相信,还是一个大猫一样粘着陈岁桉。
“桉桉,你们家那边是什么样子的?”
“啊?”
陈岁桉脑子转不过弯。
“桉桉,你的家乡是不是比兽人大陆要好?”
陈岁桉会的那些东西对兽人大陆来说好像是空中楼阁,就像张禹所带的那些器物一样,是不属于兽人大陆的,陈岁桉也是。
虎昀很矛盾,他害怕有一天陈岁桉会离开,私心是不想让陈岁桉离开。
一方面又觉得陈岁桉这里生活会委屈了陈岁桉,吃住都比不上陈岁桉以前的生活,委屈了陈岁桉,他想知道陈岁桉是怎么想的。
“我生活的地方啊。”
陈岁桉弯着的嘴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父母无尽的谩骂和失望的眼神,还有别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老师同学的特殊对待,一切都是他不想回忆的。
唯一享受到的温柔,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喜欢的孩子的爷爷奶奶也离开了,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心理医生的治疗还不如跟在虎昀身边来的有用。
摇摇头:“没什么好的,科技很发达,但是我不喜欢。”
虎昀看到陈岁桉委屈的神色脑袋直接宕机,都怪他,明明知道陈岁桉以前生活的不好还要问。
“桉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抓着陈岁桉的手,让陈岁桉张开五指,带着陈岁桉的手朝自己脸上打去。
陈岁桉触电似的收回手,半跪在虎昀身前,看虎昀脸上的巴掌印:“你干什么,自己打自己就算了你还让我打你,为了减轻你的负罪感?”
虎昀还是伤心:“桉桉,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这些的,我让你不开心了。”
陈岁桉撇嘴,就为了这事?他还以为咋了呢。
结实的在虎昀脑袋上放下一巴掌:“想什么呢,让我不开心的是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又不是你,你道个什么歉。要真的想那多,去把地里的草拔了,一天天的,净想些有的没的。”
说完不管虎昀是什么表情,陈岁桉自己先起身回山洞。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