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姐,宗公子就这么走了?”
小路望着已远去的马车,满脸疑惑,也不知方才司瑶姐与殿下在马车里说了什么?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司瑶姐倒是依旧平静地从马车上下来,可没过多久殿下就这么走了?他千里迢迢冒险跑到这景宋国境内难道只是为了见司瑶姐一面?
不过随后小路也转念一想,安全起见,殿下确实不该在景宋国久留。
而一旁的傅青离与阿魏同样也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司瑶,那个宗公子不是来接司瑶的吗?怎么就独自走了?
“嗯,明日我们也启程前去祈乐城。”司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接过小路手中的包袱叮嘱完,便自顾转身进了农院。
“司瑶,你没事吧?”察觉到司瑶眼中显露出的惆怅,傅青离追上前关心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先回房.....”司瑶冲傅青离淡淡笑了笑,随后看了一眼安静的厨房转而问道:“良姨人呢?”
“每年在元宵前良姨都会去外乡探亲,听阿魏说她今日一早才去的,恐怕得要三四天。”傅青离自是不相信司瑶的说辞,他感受得到她的心绪是受了那位宗公子的影响,但也没继续追问,只是笑着回道。
“看来没法向良姨道别了。”司瑶有些遗憾地轻叹一声,又抬眸看向傅青离道:“不是说要结拜吗?要如何拜你定吧,明日我便要去祈乐城了。”
“不过是个仪式,晚些也行,你既累了就先歇着。”终究还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傅青离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楚,但面对司瑶依旧笑意盈盈。
“也行。”司瑶未再多言,便恹恹地回了自己房中。
宗王的马车驶出桃竹村已有一段距离,余成低垂着头战战栗栗地跪在颜宗面前,心中对此前向殿下隐瞒司瑶姑娘的话不禁追悔莫及。
数月前,余成奉宗王之命心急火燎地赶到景宋国南地得知司瑶姑娘已向小路报了平安后才松了一口气。但这信上也没告知她的踪迹使得他又不得不谨慎起来,小路虽确信这是出自司瑶的手笔可保不齐她是被胁迫才写下的,如此想着余成又马不停蹄地给颜宗回了信,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寻找司瑶。
年前司瑶因在安县城中箭射匪贼救下习家母子之事一时传了开来,遂待余成等人寻到安县城时无意间听闻了此事,经多方打听也就找到了这小小的桃竹村。
颜宗在与西戎交战之时因担忧司瑶而分心不慎被暗箭射中肩头,但还是顺利将西戎赶出北境,同时,余成也正巧赶回来复命。担忧了这数月,总算有了好消息,颜宗欣喜若狂之余已按耐不住去见她的心,遂未听从大夫和余成的劝阻直接从丰灵城出发前往景宋国。
一路上,余成只顾着担忧殿下肩上的伤势也就忘记了向殿下坦言司瑶姑娘先前说的话,才导致颜宗被司瑶婉拒时茫然失措,自然而然,他也就被罚跪在此。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颜宗正沉怒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惧怕的寒意,车中虽有暖炉可跪在一旁的余成还是觉得凛冽。
“殿下,该换药了。”马车突然缓缓停下,暗卫小白走进车厢见到殿下那张阴沉可怕的脸以及仍跪在一旁噤若寒蝉的余成将军,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出去!”
“是。”
可颜宗沉冷的声音吓得小白又立马退了出去,辛女见到平日板着脸的小白现出这副怂样也忍不住捂嘴偷笑,但很快被他的一记眼刀给吓住,急忙敛住笑意。
“殿下…此事皆因属下自作主张才….您心中有气只管冲属下来,可千万别拿自个儿的身子赌气啊,您肩上的伤…..”见到殿下连伤药也不换了,余成自然着急,也就顾不得害怕忙开口劝说。
“闭嘴!”但不待余成说完,颜宗阴沉地横了他一眼,将其话打断。
“殿下....您真打算就这么放弃司瑶姑娘?”余成自是被吓得赶紧闭了嘴,可他也不忍见殿下因生气而不顾自己的伤势,遂又试着换了另一个方式开口。
“本王何时说过放弃?”颜宗眉头紧皱,面色更沉,显然余成的话是在火上浇油。
“可您....为何要走啊?”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余成自然知道殿下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却依旧故作不解地继续问。
颜宗冷冷地睨了一眼余成后未再搭理他,而是闭上双眸轻叹了一声。自小便意气风发的他征战沙场十多年,从未想过自己头一回表露的情意竟当场被拒,这自然令一向骄傲的他十分沮丧,遂在不知所措之下只好暂时逃离。
“殿下,您既没有放弃司瑶姑娘,那更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您肩上那伤都两天没换药了,这一路的颠簸本就加深了伤口.....”
“掉头,回去。”
余成的劝说反倒令颜宗脑门一亮,司瑶既是大夫,自己的伤势变重也就有恰当的理由留下。
殿下的话一时令余成愣了愣,但很快他便明了,殿下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而车外的人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车夫自是不敢怠慢急忙牵着马又调转方向回桃竹村。
“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今日我傅青离,司瑶结兄妹谊,从此情同手足同心同德,患难与共,即便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