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本千鹤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现在错综复杂的心情,抹了把自己的眼泪,“妈,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别以为在你父母面前我就不敢打你。”
“噢。”秋本千鹤不敢抬头看琴酒的眼神,只能小声腹诽,“不想让我喊妈,却还想拿老母亲气势压制我,哪有这种道理。”
琴酒是真想打人来堵住她的嘴,却见她还抽泣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把左手直接摁在她脑袋上,使劲揉搓了半天。
“啊!你这是袭警!”秋本千鹤两手抓住琴酒的手腕使劲挪开,然后站了起来,“我现在可是巡查噢巡查!可是吃着国家公粮的人!”
说话间还用手背擦了下眼底的眼泪,然后趁机擦在了琴酒的黑色西装外套上,明晃晃的对上琴酒的眼神制止了他接下来想敲她脑袋的动作,“在我爸妈面前,不许生气噢。”
琴酒无声叹了口气,找借口先走了,让她好好跟自己父母多说些话吧。
等琴酒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秋本千鹤才重新对着墓碑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语气是少见的正经,“我当上警察了。虽然现在还是巡查,但是我会努力一步步往上爬,把那些恐怖分子都消灭掉,给你们报仇!”
她又絮絮叨叨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把眼前的墓碑当做现在仅剩的能倾诉的对象,也不知说了多久,直到夕阳暮色映到她半边侧脸上,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这里待了许久。
秋本千鹤依依不舍的跟墓碑上的三个名字颔首道别,就朝出口走去。
琴酒还在等她。
“谢谢你,想到带我来这里。”秋本千鹤走到门口,就见琴酒踩灭了不知道第几根烟,见她来了,就率先上了车,秋本千鹤只能小跑过去,后脚跟着坐上副驾驶位,才跟琴酒道谢。
“因为之前你备考就没带你来。”琴酒启动车子,把她往杯户的餐厅带。
“你还挺贴心嘞。”秋本千鹤说话时都带着自己没察觉的戏谑,像是根本不相信琴酒说的话一样,但她又立马跟上一句,“话说我之前就想问了,墓碑旁边空的是什么,像是刚挪走的……”
“之前安娜死的时候,给她立的衣冠冢。”这倒不避着秋本千鹤,琴酒无所谓的回道。
“噢,结果发现安娜没死,还变成小孩了,就挖坟了?”琴酒没说下去,秋本千鹤就自己猜测了见琴酒没否认,她趁机又问了之前琴酒一直没回的问题,“所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安娜的?”
琴酒开车之际还拿右手戳向秋本千鹤的脑门,选择闭口不答。
“为什么一扯到安娜的一些事,你就不肯说了?太狡猾了,只有你自己记得这件事……”
琴酒冷哼一声,“还有个女人记得。”说起时,不由得在‘女人’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啊?谁啊,我去问!”
“少跟其他组织的人有牵扯了。”
噢……是组织内部的人啊。
不过猜也是只能是组织内部的人。
秋本千鹤看过的记忆里还有个男人,想说出这段记忆里,内心里也泛起了恐惧的感觉,语气几乎是发着颤提问,“还有我之前感觉有个男人……我感觉有点不舒服,该不会他是……”
琴酒语气不善的打断她,“所以不要想起以前的事了,不要再关心组织的事了!”
“为什么?记忆也是我的一部分吧,肯定会想知道全部真相。”
相贺医生当初说得果然没错,如果突然失忆,肯定是会想知道自己身上在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安娜希望的。”
但是琴酒的回答,让秋本千鹤感觉不舒服,为什么每次要特意区分她和安娜的名字?
“我有点不爽,你透过我去看另一个女人这件事。”秋本千鹤明显带着怒气,“好像在你眼中,我和安娜是不同的人一样。”
琴酒脑海里一瞬出现了安娜的样子,他顿了一下,轻蔑一笑,“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感觉被比较的秋本千鹤,直接上头在车里大喊,“我不服!来说说我跟她的差距是什么!”
而琴酒还在冷静开车完全不受影响,语气淡然道,“她曾经开发过毒药,而你现在还知道基础的化学式吗?”
“…………”
秋本千鹤瞬间安静了。
对不起,我是废物,我全忘了。
世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自己曾经牛逼过,但是现在的自己完全不记得!
“那我还能变得那么聪明吗?”秋本千鹤试图挽留下曾经的智商。
“不太可能了。”
“为什么啊?”
琴酒从鼻子里发出了气音,嘲笑道,“那你现在再去美国进修个五年?”
好。
秋本千鹤承认她破防了。
“好,那我还有个问题,请问安娜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什么时候穿越到这个身体的呢?”
琴酒在等红绿灯的空档,侧身看向她,语气却突然带了一点不确定,“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的话,应该是安娜出生那天。”
秋本千鹤一个震惊的往后仰,靠在座椅上,双手捧脸,“那岂不是又重新多活了20年?那不是开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