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又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当然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赶忙起来洗漱,换衣服,打算今天去给萧寅焕买衣服。
平安拿了一沓银票站在府门口等,沈意浓一出来他就迎上去,“沈姑娘。”
“怎么了?”
“主子给你的银票。”平安双手举到她面前,“主子说姑娘随便花,想买什么就买,喜欢就行,不用看价格。”
沈意浓看一眼,好家伙,那么厚的一摞。
“这么厚一摞能有多少啊?”
“十万两。”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吗?逛个集市十万两?”
“平安,你确定这样收着一摞银票出去逛集市不会被抢,收着吧,我自己有银子。”
“不会的,有我们在一旁护着,没人敢抢的。”
沈意浓没接,“收起来吧,我去给你们主子买衣服,说好要赔给他,我得用我自己的银子。”
“沈姑娘不收,主子会怪罪。”
“不会的,我跟他说。”说完沈意浓就上了马车。
平安有点不知所措,看向扶鸦,扶鸦目视前方,跟着走,“你别看我啊,沈姑娘不要,我也没办法。”
萧寅焕去上朝了没回来。
沈意浓想在外面吃中午,直接上街了。
萧寅焕把扶影和扶苍带走,给她留了扶鸦扶玄和平安。
现在是非常时期,沈意浓也知道自己惹到了安王,觉得有保镖挺好的,就让他们暗处护着了。
萧寅焕下朝时约谢辞在芙蓉醉酒楼见面。
谢辞一进到包间就见那个金质玉相的男人坐在窗子边,视线看着外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感觉他眼底波动,有情愫暗涌。
他走到窗子旁,顺着他视线往外看,见到刚好走到集市中心的沈意浓,一袭鹅黄色曳地长裙飘逸,衬得她削肩楚腰,冰肌玉骨,一看就是个纯稚无邪的小姑娘。
“这个姑娘就是阿焕即便要篡位也要护着的沈姑娘?”谢辞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
萧寅焕视线未收,也未否认,嗯了一声。
“这些天可把那些文武百官都忙坏了,都在悄悄打听阿焕要护着的姑娘是谁,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九族被诛啊。”
“我的人,谁敢动一根头发丝,谁就死。”
谢辞挺好奇的,“这可不是阿焕的风格,阿焕向来冷心薄情,儿女情长最是不屑,何时让女子近身,竟还让她住到了府上?”
萧寅焕终于回头,看了眼谢辞,“她救过我护过我,还跟我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生死面前没丢下我自己走了,还是第一个说我不坏的人。”
谢辞挺意外。
“谢辞,之前寒狼毒发后我都会发高热,她担心坏了,守了我一夜,她还特意给我过了二十三岁生辰,给我做了一种叫生日蛋糕的东西。”想到这些,男人眼里全是忽然漾起的柔色,铺天盖地的将里头的阴翳和戾色全掩盖掉,“你知道的,自从我母后不在以后,我再未过过生辰,那种被人护着、挂在心上的感觉让人沦陷,那次以后,我竟然有了期待,也有了奢望。”
“我想让她陪我过以后的每一个生辰。”
谢辞看着他,仿若不认识般。
有人爱他,挺好。
“别说我了,说说你,和阿樱怎么样?”
谢辞扯了下嘴角。
“阿焕,你知道的,为了报仇,我进宫当太监,挥刀自宫,可是我自己动手切掉的,七公主她再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是她的良人。”
要不说谢辞也是和萧寅焕一样的疯,也是个狠人,自己挥刀自宫。
谢辞和七公主萧慕樱从小就有婚约在身的,苏韵和他娘亲是手帕交,两人刚怀孕时候就定好了亲事,两人生下来确定男女以后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赐的婚。
后悔吗?
夜深人静时,或许有过吧。
又或者看到天真烂漫,率性的七公主看着旁的男子夸他们好看跑来问他,如果让他们给她当驸马行不行时,他也曾悔过吧。
可看到七公主在他的保护下,在皇宫里还是无忧无虑的长大,他又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这些年要不是他在宫里踏过尸山血海当上掌印,和阿焕的人在暗中护着她,兴许她早就被戚烟弄死了。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而龙骑军和镇北侯府的血海深仇,他一定要报,他没有退路,走上这条路,他注定孤寡。
如果没有这一切意外,他就是镇北侯府意气风发的小侯爷谢辞,锦衣貂裘、鲜衣怒马。
镇北候府的镇北候,也是龙骑军的副将军,苏敖的得力干将,当年龙骑军被判投敌叛国,镇北候作为副将军自然也难逃被诛九族的命运。
谢辞是镇北侯谢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萧寅焕看着谢辞扯起那抹无奈的笑,神色一沉。
他当年也还小,自身难保,别说顾着谢家,他自己都自顾不暇,等他逃脱那对磋磨他的夫妻魔掌时,谢辞已经挥刀自宫进了宫里,当了最不起眼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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