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当太子?”皇帝看着面前挺拔年轻的男人,眸色一厉,“所以苏府的封条是你破开的,朕那御林军和锦衣卫是你杀的?”
萧寅焕笑了一下,笑得邪气又危险。
“那父皇可就冤枉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说不定是我苏庭表哥或者苏弘表哥回来了呢?”
这话说完,萧寅焕又噢一声,“差点忘记了,父皇当年下的令是,苏家九族,除了我和母后,一个不留,我那两个表哥还有三岁的楚歌表妹死于父皇屠刀之下呢。”
萧寅焕挺会插刀子,“真是可惜了我那一辈子都在抵御外敌的苏敖舅舅,他拿身躯挡敌人,却落得个屠九族的下场。”
萧寅焕撩起眼皮,黑色漆眸翻江倒海,有凶兽在平静的湖面下游弋,像要破水而出,“父皇的狡兔死走狗烹,可用得真是淋漓尽致。”
“逆子!你闭嘴!”
皇帝的头隐隐作痛,他就非要提这些?
萧寅焕呵一声,很会拿刀捅他心窝子,“母后曾跪在养心殿外三日三夜,不吃不喝求父皇放过苏家满门,即便不放过大人,可稚子无辜,她求父皇放过苏庭大表哥、苏弘二表哥和苏楚歌表妹,父皇明明答应了,却又杀了他们,父皇的爱和喜欢就是欺她骗她辱她,母后即便是死了,她以后永生永世都不会想再见到你。”
“你闭嘴!”有砚台朝萧寅焕砸过来,萧寅焕伸手接过。
“我还以为父皇十多年没见到我,一见面会父慈子孝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萧寅焕捏着那个砚台,笑了,笑得好看极了,“母后最是疼我,要是知道父皇一见我就想打我,一定会恨毒了父皇。”
一口一个我,那声父皇也是喊得极其凉薄敷衍,没一丝温度,全是不敬。
“父皇心虚什么,恼羞成怒什么,母后死在幽灵山,又不能来质疑父皇。”
皇帝大口吸气,捂着胸口,脸色发紫,海公公一着急立马喊,“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背着医药闸子,匆匆赶往议政殿,给皇帝诊脉喂药丹。
底下的皇子和大臣们都担忧的看着皇帝。
萧越看着萧寅焕,质疑,“当初苏皇后和大皇兄跌落幽灵悬崖,死了,尸首运回了皇宫,葬于皇陵,你这刁民,别为了太子之位在这冒充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萧寅焕睨了一眼萧越。
那眼神冰冷至极,“怎么,二皇弟看到我这个嫡子回来,觉得自己太子之位受到了威胁?”
“二弟急了?真是不巧,我从越州那边过来,河堤溃烂,良田和民屋被冲垮,流民和流寇横行,却被官兵镇压,二弟这出阳奉阴违、瞒天过海可真演的好。”
朝堂上立马有议论声和质疑声。
萧寅焕没废话,直接拍拍手,越州的一群灾民上来跪在殿上将越州水患的一切都招了出来。
根本没有治好水患,就连百姓救灾银两都被贪污,死伤无数,只不过都被压了下来。
皇上脸色铁,文武百官声声质问。
萧寅焕不屑极了,“这样的德行有亏残害百姓的皇子,大家觉得他配当太子吗?”
“你肯定是污蔑本王,这些人根本不是越州灾民。”
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百姓一听立马说起了越州方言,“是真是假,皇上派人去查一下便知,再不救灾,便会流民成寇,天下大乱,为了邀功,这样隐瞒灾情,如何配当储君!”
皇帝气得胡子都翘了,“老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越跪下 还在狡辩,“父皇明察,他诬陷儿臣。”
“即日起待在朝成宫,无诏不得出。”
死到临头萧越也面不改色,“父皇,是他诬陷儿臣,一定是他做的局。”
皇帝本就不喜萧寅焕那一张一点都不像他的脸,阴沉着脸色,“将他拿下。”
立马有穿着甲胄的禁卫军冲进宫殿,拿剑将萧寅焕团团围住。
偏穿着绯色官袍的男人立在那儿,芝兰玉树,宛若谪仙,眼神睥睨,不屑一顾。
“父皇可真是狠心,我大难不死归来,父皇竟然想再杀我第二次吗?”
“拿下!”
萧寅焕唇角压下来,呵一声,抽过其中一个禁卫军的剑慢条斯理的在自己身边划了一个圆,所有禁卫军忽然被一股外力震得五脏六腑俱裂,惨叫一声,全部倒地。
“护驾!”
海公公,看萧寅焕竟然敢在宫里拿剑,立马护在皇上身前,高喊护驾,然后另一拨锦衣卫和禁卫军全都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扶鸦和扶玄立马抽掉两个禁卫军的剑护在萧寅焕跟前。
萧寅焕却看着大惊失色的皇帝,勾起唇角,“父皇,青衣巷的那座皇家宅子我要了,作为我的王府。”
说完萧寅焕将剑又插回禁卫军刀鞘里,他笑了,笑得疏风朗月的,“父皇,我是回来认父皇,拿回我皇子身份的,并不想和父皇剑拔弩张的,毕竟小时候就学了孝字,肯定会事必躬亲实行。”
皇帝看着他那笑只觉得瘆人,他回来肯定是为苏家报仇的,而且他这张脸没一个地方像自己的,今天不把他拿下,以他的疯劲,不知道要毁天灭地到哪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