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三番五次的,包庇做错事情的朱祁钰。
毕竟是小孩子,难免会做错事。
小孩子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护着,不让他改正。
看似是对他好,实则是捧杀。
胡善祥可不想惯出第二个瓦剌留学生。
她也不怕太皇太后。
经过几次交锋后,她将朱祁钰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又让杨士奇于谦等人做他的师傅。
胡善祥教导孩子,从来都不是一味的强硬或者一味的怀柔。
前者容易让孩子更加叛逆,压的太厉害了容易让孩子觉得窒息。
后者则容易让孩子变的不听话。
总之,因着没有父亲的参与,胡善祥在朱祁钰的生命里,既是娘又是爹。
该严厉时严厉,该温柔时温柔。
好在朱祁钰天资够高,不比一些执拗的傻孩子,很容易就能走上正途。
不得不说,有时候天分真的能省很多功夫。
而因为朱祁钰的教育问题,太皇太后和胡善祥两人之间一直算是温和的局面是彻底打破了。
太皇太后对她是横竖不满意,觉得她就是翅膀硬了,忤逆自己。
胡善祥才不管她怎么想。
反正朱祁钰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教导不好,毁的是大明的未来。
太皇太后不高兴,那就不高兴吧!
胡善祥即便再忙再累,也会教导朱祁钰。
就这样,朱祁钰渐渐长成了腹黑小少年。
没办法,胡善祥就是腹黑。
小孩子跟着谁学谁,自然也腹黑了。
“怎么了,可是功课做的太累了?”
胡善祥放下手中的折子,将朱祁钰拉到了身边。
“不累,就是有一处不解。”
朱祁钰将功课拿了过来,把自己不解的地方问了出来。
胡善祥四两拨千斤,给他点出了头绪,引导对方思考。
这就是朱祁钰为什么没有被惯坏,还能越来越优秀的原因。
胡善祥从来都不是把自己的思想一比一的复刻给孩子,而是引导孩子去思考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有货。
肚子里有货,无论朱祁钰遇到什么问题,她都能为其解答。
朱祁钰就会越来越佩服她。
从而有个良性循环。
这日上朝。
杨士奇出列:“臣靖边的折子,不知道皇太后、皇上可已经御览?”
胡善祥看向朱祁钰:“昨日给你看过的,可还记得?”
胡善祥善于利用每一件事。
包括前朝上来的折子,她自己批阅过后,会给朱祁钰再看一遍。
小时候朱祁钰看不懂,胡善祥也不勉强,只是仔细给他讲解后,要他牢记。
有些东西,一时不理解没关系。
先记下来,等学的多了,自然也就融会贯通了。
这一两年,朱祁钰也逐渐看懂一点折子了。
只是想法尚且稚嫩,考虑不够全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肯看,肯学,肯思考。
就能一点点的成长。
毕竟谁也不是生而知之。
朱祁钰回想了下:“记得,大同的守将可来了?”
“到了。”
杨士奇恭敬回答:“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宣吧。”
朱祁钰学着胡善祥的模样,端坐着身子,腰杆挺得笔直。
他偷偷看了眼娘亲,眼底满是羡慕。
也不知道娘是怎么练出来的,仪态如此自然又不失端庄。
他每次挺直腰杆,时间久了都觉得背疼。
但朱祁钰是个好面子,尽管腰酸但还是面上一贯的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分毫。
他娘能做到,那他也能!
他不能丢娘的脸!
大同守将陈文荣走了进来,脱下头盔,给皇上和太后行礼。
“臣大同防守使,二品定西将军陈文荣叩见陛下,叩见皇太后!”
胡善祥打量了一下此人,长的倒是魁梧。
于是便询问了边境的情况。
陈文荣将瓦剌那边不太安分,马哈木有个孙子也先,开始四处接收残部,壮大势力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陈文荣忍不住放了个屁。
陈文荣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臣骑马骑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凉风吃多了,忍不住啊!臣死罪,臣死罪!”
旁边也有大臣训斥:“成何体统?!”
胡善祥和朱祁钰对视了一眼,朝其微微点头。
朱祁钰立刻心领神会。
哈哈一笑,少年清冽的嗓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将军一路奔波劳碌,辛苦至极,何来有罪之说?”
他边说,边走了下来。
走到陈文荣跟前,将他搀扶起来。
满脸真诚道:“将军镇守边境,立下战功累累。又为了边境的情况而骑了那么久的马,这桩桩件件都是对大明的忠诚。朕只看到了将军的忠,未曾看到什么罪。”
这一番话说下来,把陈文荣一个大老爷们瞬间听的心头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