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又借着劳作的时候,四处观察。
又发现了一点痕迹。
虽然只有一点,但也足够证明这个陵墓不正常了。
陵墓有机关不奇怪,可墙上有镶嵌盾牌的痕迹就不对劲了。
再加上零零碎碎的细节,这分明不是正常陵墓机关。
更何况,代王建造陵墓的目的是为了追求长生之术。
也就是说,这个陵墓并非修建完成后就关死的,而是要一直使用的。
在没有修建完成前就有使用痕迹不说,还有一些致命的机关。
联想到代王所谓的借口,一定是有问题的。
在确定这点后,密探便在结束了当天的劳作后,回到被他顶替那人的家中。
在差不多的时间给对方灌了解药,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对时间和日子的概念并不深刻,反正每天都是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也是密探为什么直接顶替不担心对方发现猫腻的原因。
反正工钱是一个月一结,现在离结工钱还有大半个月。
到那时,这人即便是觉得不对劲,也只会认为是自己记错了日子。
回到长安后,密探就立刻将证据报给了刘盈。
刘盈看着证据,愤愤的一拍案几。
“亏朕还信他!”
“遗憾的是,属下这次并未发现他所操练的兵马。不过这陵墓中的种种痕迹表明,先前确实有兵马在其中操练。”
密探不急不缓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刘盈越发的气恼。
他一直对母后对代王过于苛刻而不满,毕竟在他看来,母后又是派奸细,又是派人刺杀,代王却通通没事。
由此可见对方应是清白的。
可如今却打脸打的啪啪作响。
哪里是母后多疑,分明是代王隐藏的太好了!
刘盈一种被辜负感,恨不得当即就下令让人带着军队去征伐代国。
可证据尚且不足。
他皱眉看着证据:“除此之外,没有发现暗中蓄藏的兵力吗?”
“并无发现,应是被提前隐藏起来了。”
刘盈手指轻轻敲打案几,陷入了沉思。
刘恒是他的兄弟,是代国的王爷。
若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下,贸然派人东征,怕是会引起世人不满。
说他当上皇上就容不下兄弟,容不下刘家宗室子。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只刘恒这一个兄弟。
还有好些个封了藩王,分封在了各个郡国。
他若是无凭无据,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征伐代国,那剩下的藩王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他在铲除异己,觉得他意图削藩?
到时候若是各个藩王觉得唇亡齿寒,联合起来,那局面岂不是更加糟糕?
刘盈思及至此,忍不住有些头疼。
但若是放任不管,那又是不行的。
代王既有反叛之心,那又怎能让他增强实力?
刘盈头疼之余,恰逢慎儿来送点心。
待得知他的烦恼后,笑了笑。
“皇上,代王有反叛之心,可实力不行。咱们就让他无法增加实力即可。”
“如何不让他增加实力?”
刘盈对此也很头疼。
慎儿托着下巴,笑盈盈道:“说到底,还是路途遥远,咱们对各个郡国的监管力度不够。而藩王对郡国的自主权又太大,拥兵自重,容易滋生野心,倒也不足为奇。所以,要想让藩王对郡国的自主权降低,就要加强朝廷对郡国的管控。我倒是有个念头……”
“什么念头?”
刘盈眼前一亮。
这几年,慎儿总是时不时出些主意,让他受益匪浅。
“官员调动制度。”
慎儿眯起眸子,轻声道:“说到底,还是郡国的官员们都是藩王自己的人。所以容易欺上瞒下,效忠于藩王而非朝廷。可若是郡国的官员们不定时的调动呢?
若是任职满三年就要来朝廷述职,将这三年的功绩交代清楚。然后再根据其功绩决定调动他去别的地方。这样如何?比如说代国的霍相,满三年后来述职,然后调去齐国任职呢?
这样一来,齐国的齐王定然不敢重用他,将其当做心腹。而调去代国代替霍相的人,也定然得不到代王的重用。因为代王根本不敢赌,区区三年对方又要离开,代王断然不敢将对方视为心腹。
这样,能极大限度的约束各郡国的藩王。不仅能让代王束手束脚,就连其他藩王也不敢有什么太多的心思了。”
刘盈眼睛越发明亮,可想了想,有些泄气:“想法虽好,但这样一来调动的人实在太多、太杂,很难实行。若是有人故意捣乱,调动后以舟车劳顿、水土不服、亦或者是不清楚当地的风土人情等各种理由拒绝或者敷衍了事,反而会把政务弄的更糟,很难实行下去。”
慎儿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刘盈是真的成长了。
若是几年前,他根本想不到这么深。
慎儿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没错,所以我也只是以霍相举例子。对于政务,这些各国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