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全性子谨慎,他既然要为儿子提亲,自然是要做足了礼数。
毕竟这是结亲,又不是结仇。
更何况盛家是清流,清誉人家,书香门第。
盛纮又声名极好。
自家上门提亲,难道人家就会答应。
自己虽是赵氏子弟,可被打发到禹州,多年被朝廷所顾忌。
这么一看,人家盛家未必愿意把女儿嫁到自家来。
赵宗全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托个中间人先隐晦提一提更为稳当。
这样盛家若是不同意,也能有回转的余地。
赵宗全思来想去,给九哥去了信。
他那些兄弟都被封为各节度使或者团练,不在汴京。
唯独这个九哥因为好古学,家里藏书数万卷,被官家益以国子监书。
都是读书人,想来和盛家也是有所来往的。
赵宗全和这个九哥关系普通,好在两人到底是兄弟,总比贸然去求不认识的朝臣们要好。
赵宗全的九哥赵宗晟接到信后和礼物后,到底是自家兄弟,答应下来。
不日就带着东西去了盛家。
盛纮接到帖子时,还一脸懵逼。
虽然两人都是读书人,可赵直讲到底是宗室子,自己和对方从无交集。
怎的突然要登门拜访了?
盛纮一头雾水的接待了赵宗晟,等两人聊开了后,赵宗晟才把来意隐晦的讲了出来。
盛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冲着自家姑娘来的!
旁的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自己很是疼爱的墨兰!
而且赵宗晟提的人选,还是他从未听说过的禹州赵团练之子,赵策英。
这让盛纮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赵团练他知道,但赵策英……自己也没见过呀?
万一是个纨绔子弟怎么办?
盛纮这般想着,脑中却莫名其妙的对赵策英这名字有一些熟悉。
自己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好在议亲这种事,本就也不是一次就能成的,更何况赵宗晟是中间人,只是上门试探下盛家的意愿。
若是第一次中间人上门,盛家拒绝的态度很是坚决,那也没必要再往下谈了。
毕竟议亲这种事,总不能强买强卖。
像他们这种闲散宗室,本就身份敏感,如今更是要小心谨慎行事。
好在盛纮虽然不清楚赵策英是谁,但他也没有明确拒绝,只是态度模糊不清。
这就是可以下次再谈的意思了。
赵宗晟知道,总要给盛家考虑的时间,也就提出了告辞。
而送走赵宗晟的盛纮,也开始琢磨起来。
他没有一口回绝,一是他做人向来谨慎,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态度不会非常坚决的。
二是,赵宗晟带来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
赵宗晟既然是作为中间人上门,那带来的东西定然不可能自掏腰包。
所以这些东西,定然是禹州赵团练使准备的。
盛纮打眼扫了一下,就知道这些物什贵重。
他倒不是贪图东西,毕竟盛家也有钱。
盛纮有个宥阳首富的堂兄,手里根本不缺钱。
不然真当他只是靠着才华就能把大娘子娶回家?
盛纮是不缺钱,但赵团练使既然能备这些贵重物品,可见是有诚意的。
这代表着赵家不仅仅是看重盛家,更是看重墨兰。
而且墨兰身为盛纮最是偏宠的女儿,他当然希望女儿能嫁的好些。
但是盛纮又有些犹豫。
这赵团练,到底是宗室子。
尽管是闲散宗室,到底身份特殊。
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对方议亲,似乎有些不妥……
盛纮想了又想,派人去打探禹州赵团练父子的消息。
他想看看信儿再做决定。
事关墨兰的婚事,不能轻视。
而且老太太对墨兰重视,墨兰又记在了大娘子名下。
还有霜儿,是墨兰的亲生母亲。
他总要知会下几人,再做打算。
“禹州赵团练使之子?”
老太太听到这话,愣了愣,和一旁的房妈妈对视一眼。
房妈妈也是心中一惊,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当年她们在桐丘遇险,墨兰让老太太去求救兵,自己则引开了那些流寇。
而等房妈妈好不容易带着人赶到时,却发现墨兰已经被人救下了,正是禹州赵团练使之子。
莫非正是因着这个,对方才会来求娶?
只不过当初回来盛家后,老太太只跟盛纮略略讲了下,将赵策英相救的事情提了一嘴,倒也没有细说太多。
毕竟赵策英是外男,老太太怕知道的人多了,会有损墨兰的声誉。
这也是盛纮为什么莫名觉得赵策英这个名字耳熟,却想不出在哪听过的缘故。
任谁三年前听到一个名字,三年过去也该记不清了吧?
虽然盛纮事后有送去谢礼,但那都是房妈妈一手操办的,盛纮还真没有多关注。
而房妈妈的谢礼,这的确送到了禹州。
但这谢礼送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