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朱砂局的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小福子和小安子的家里人将银钱花了不少。
想要查清钱财来源,还要多费些时日。
弘历心情不佳,转来转去,转到了永寿宫。
进了主殿,弘历就看到魏嬿婉正在聚精会神的作画。
他也没吭声,静悄悄的走到魏嬿婉身旁。
这才发现,魏嬿婉正在画的是一匹骏马。
但这骏马美则美矣,却少了灵动之色。
魏嬿婉画完最后一笔,眼睛没有移开,轻声道:“春棠,把章和印泥拿来。”
春棠闻声忙捧着东西走了过来,却被弘历拦住了。
弘历将东西接过,亲手伺候着魏嬿婉盖上了章。
“春棠,你这次的章盖的不错……”
魏嬿婉温声夸赞,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惊喜的看着眼前男子。
“皇上,您怎么来了?”
弘历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不想见到朕?”
魏嬿婉黛眉轻挑,一把搂住皇上的腰。
“皇上这是哪里话?臣妾见到您,欢喜的话都说不出了,您还笑话人家!”
弘历哈哈笑了起来:“你呀,就会撒娇。”
“那也是皇上喜欢臣妾的撒娇呢!”
魏嬿婉边说,边将他拉到了画前问:“皇上,臣妾这幅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臣妾总是画不好。”
弘历仔细打量着画中的骏马,有些好奇:“怎么就想起画马了?”
他分明记得,婉婉先前更喜欢画一些花花草草,这骏马倒是头次看到。
“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曾说要学骑射一事?”
魏嬿婉这么一提,弘历立刻想起来了,点点头。
“对,朕说要教你学骑射。奈何今年你有了身孕,便不适宜学骑射了。”
“正是因着臣妾没能学骑射,所以便想着先画骏马,以弥补心中的遗憾。”
魏嬿婉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臣妾到底是没真正骑过马,始终画不出其中的神韵。”
“朕记得,朕那里有一幅新得来的《照夜白图》。是唐朝韩干所作,那画中骏马惟妙惟肖,不如给你吧。”
弘历顿了顿,转头对李玉吩咐:“去把《照夜白图》取来。”
李玉低垂眼眸,退了出去。
没多久,《照夜白图》便取来了。
魏嬿婉笑弯了眉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照夜白图》画的极好,魏嬿婉爱不释手,盯着画看了许久。
又模仿着画了下,还是差了点神韵。
魏嬿婉有些泄气,将画笔一丢,直扑入弘历的怀里乱蹭。
“不画了,不画了!臣妾就是画不出来,太难了!”
弘历手忙脚乱的哄她:“好好好,那就不画了。”
他这般一劝,反倒让魏嬿婉不高兴了。
魏嬿婉捶了下他胸口,小嘴嘟的都能挂油壶了。
“皇上,臣妾只是一时气馁,您怎能赞同呢?半途而废,哪里是什么好习惯。若是被永瑾学了去该如何是好?您该鼓励臣妾继续画下去才是!”
弘历被她这一闹,有些哭笑不得。
“是朕错了,婉婉这般聪慧,又怎会画不好骏马?”
魏嬿婉眼珠转了转,顺势提出要求:“臣妾觉得之所以画不出神韵,定然是见的太少了。若是臣妾能多看看骏马,观察一番,没准就能画出来了呢?”
弘历略一沉吟:“如今不在圆明园,不然朕还能带你去百骏园看看。”
魏嬿婉皱了皱鼻尖,不满的转过身去。
“哼,皇上惯会推辞。没有百骏园,不还有上驷院吗?上驷院的骏马多的是。”
弘历看到她这傲娇模样心都软了,况且想看骏马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即便同意了。
魏嬿婉欢天喜地的换了套衣裳,催着弘历带她去上驷院。
弘历被她催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就带着她去了上驷院。
皇上要来上驷院,上驷院的监管事务大臣和上驷院卿都在恭迎圣驾。
弘历带着魏嬿婉在上驷院看马,几人就跟在其左右,为两人讲解骏马。
其中一位上驷院卿最为阿谀奉承,多次抢在监管事务大臣前头答话。
魏嬿婉拽了下弘历的衣袖,有些好奇的问:“皇上,这上驷院官职最大的不该是监管事务大臣吗?怎的看起来对这上驷院卿多有忍让之意?”
弘历也觉得奇怪,看了眼那个活跃的上驷院卿。
“皇上,这位是嘉贵人义父,金三宝。”
吴书来作为弘历的心腹,在旁边低声提醒。
“嘉贵人义父?”
弘历猛然怔住。
他想起来了,这是原主做的。
因着嘉贵人是朝鲜来的贡女,原主就给嘉贵人在内务府找了义父,让嘉贵人入了内务府包衣。
原先他一直都记得嘉贵人是朝鲜来的,将其义父忘在了脑后。
等等,内务府?
弘历的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待魏嬿婉欣赏完骏马,心满意足的回永寿宫后,弘历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养心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