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不安的回答:“皇额娘,想来皇上政务繁忙,忘了时辰。儿臣已经派人去提醒了。”
太后神色淡淡的点了下头。
正在这时,弘历也到了。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儿子来迟了。”
弘历也并未解释来迟的缘故。
众目睽睽之下,且有王公大臣在场,弘历不想让众人知晓自己是为了魏嬿婉而来迟。
这样婉婉也太打眼了。
太后虽然不喜他态度敷衍,但今日有重头戏,她也不想让皇上难堪。
不然意欢还怎么出场?
“无妨,你事务繁忙,迟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弘历也不想耽搁太久,便立刻让人开始歌舞表演。
几轮敬酒下来,弘历觉得也差不多了,正想起身离开。
却听太后道:“已入秋日,再舞这曲桃夭,太不合时宜了。咱们换一首歌曲吧,哀家为你引荐一位新人。”
弘历闻言心底满是厌恶,他这养母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身为太后不好好颐养天年,总是想插手宫权。
甚至勾结前朝臣子,还引荐女子入后宫。
他这养母,哪里像是太后?
这行径跟老鸨又有何区别?
他这养母,哪及得上他前世的额娘一根手指头?
这一世的皇阿玛可真是瞎了眼。
弘历心中不喜,但面色如常。
毕竟太后当众提出,自己也不好推辞。
“皇额娘做主便是。”
“福伽。”
太后一声令下,福伽示意人进来。
乐声响起,一个身穿浅绿色旗装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
“薄雾浓云愁永昼……”
女子声音清脆如潺潺流水,让众妃嫔都面色郑重起来。
随着女子手中的团扇摆动,身子也跟着跳了起来。
团扇始终遮着女子的半张脸,并未显露全部真容。
颇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弘历心中一直挂念着还在生产的魏嬿婉,对女子的歌舞并不怎么仔细观赏。
面上不显,但实则已经神游天外了。
但落在众人眼中,便是被这女子吸引住的表现。
金玉妍看到女子容貌,警铃大震。
她向来以美貌自傲。
虽然宫里已经有了个魏嬿婉强压她一头,但其他人是比不上自己的。
如今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却和自己不分伯仲,这让她怎么能忍?
她的宠爱已经今非昔比,若再来个女子分宠,还有她的活路吗?
当下便嫌弃的挑刺,说女子唱的乱七八糟,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高曦月瞅了她一眼,非常扎心的告诉她,这是李清照的醉花阴。
醉花阴?那是什么?
金玉妍有些迷茫,连忙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无知和尴尬。
在众妃嫔的惊叹中,女子的表演完毕。
太后忙让她走近些。
众人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清艳冷然,确实不俗。
和嘉贵人倒是平分秋色,但若和令嫔比,倒是差了不少。
女子请过安后,弘历看了看她。
虽然貌美,但一想到她是太后引荐的,弘历就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尤其是这女子又一副精通诗词的模样,无论是长相还是诗词,都合自己的胃口。
一看就是太后精心调教出来的,让弘历天然对其多了一层防备之心。
“歌舞甚好。”
弘历敷衍的夸赞一句。
这人虽然貌美,但比不上婉婉。
且若论起饱读诗书,魏嬿婉如今也不差什么。
已经有了魏嬿婉的弘历,对这女子并没有太过惊艳。
福伽察觉到弘历的态度,忙道:“皇上,这位格格是侍郎永绶之女,是满洲镶黄旗人。”
弘历心下更是不悦。
太后竟然和侍郎都有所勾连,这可是正二品!
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出身倒是贵重。”
弘历赤裸裸的敷衍,让太后也有些心急。
按理来说,以意欢的姿容才华,皇帝应该喜欢才是。
怎的反应如此平淡?
眼见弘历没有问下去的心思,太后也不得不出声了。
“还不告诉皇上,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忙道:“臣女名意欢,有心意欢沉之意。”
弘历点了下头,问及意欢姓氏。
意欢弯起的唇角微微停滞,说出自己姓叶赫那拉氏。
金玉妍立刻开始挑刺,只说传闻叶赫那拉氏灭族时,曾诅咒便是只剩下一个女子也要灭了爱新觉罗。
太后却道这只是传闻罢了。
弘历眼看着因为叶赫那拉意欢的事耽搁太久,也懒得再拉扯。
反正太后的意思,是定要让这叶赫那拉氏进宫了。
便直接封了意欢为贵人,倒未提及封号。
将意欢居住何处的事全交给了皇后,弘历便匆匆离去了。
浑然没看到意欢正痴痴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满是深情。
太后心中纳闷,这皇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