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嬿婉并未揭发素练。
一来此刻揭发,便是查出了有药物在茶水中,也只能牵连到素练和皇后身上。
便是素练招供说是金玉妍指使。
可除了自己知道剧情,其他人谁会信?
怕是连弘历这般多疑的人都不大信。
正常人,还是一国之母,怎么可能管不住陪嫁侍女?
一个皇后的陪嫁侍女,不听皇后的,却听一个属国来的贡品?
这压根不符合常理。
魏嬿婉不想让金玉妍置身事外。
到时候除了交恶皇后,惩罚了一个棋子素练。金玉妍却毫发无损。
到时候,自己就是白白的将皇后推向金玉妍。
二来,这药物素练敢在长春宫下,想来并不严重。
便是查出来,不是多厉害的毒药,弘历就不可能为了自己惩罚皇后。
很可能会把事情压下来,然后给自己一些补偿。
魏嬿婉没有轻举妄动。
但……虽不能当众揭发,素练却不能放过!
金玉妍已经喝下了她的茶水,有什么效果过阵子便能知晓。
至于这素练……
魏嬿婉眼眸一冷,该怎么让皇后出手收拾呢?
只有让皇后察觉到素练背叛了自己,才会出手。
魏嬿婉眯起眸子,眸光扫向了金玉妍。
她没记错的话,对方似乎给了素练许多银钱?
银钱……
魏嬿婉心中有了计较。
请安结束后,魏嬿婉回到永寿宫。
她这一世是内务府包衣出身,不管是祖父留下的人脉,还是阿玛先前积攒的人脉,亦或者叔父玉保住积攒的人脉。
加起来,都可为她所用。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知道,自己如今可是怀有龙胎。
这些人脉又不是傻子。
当初孝恭仁皇后如何成为太后的,内务府的人都看在眼里。
焉知以后包衣里会不会再出一个太后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道理,人人都懂。
魏嬿婉如今手中可用的人脉不少。
当即就让夏薇去寻叔父,让其找个最不起眼,且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在妃嫔眼前的宫人,偷偷送张纸条给素练。
纸条上写着:“戌时,启祥宫见,有要事。”纸条下面还画了个茶盏的模样。
字是魏嬿婉用左手写的,就连写字用的墨里都掺了药水。
等素练确实收纸条后,魏嬿婉才起身去了长春宫,要求见皇后。
皇后一脸纳闷:“不是刚请过安,令嫔怎么又来了?”
但她也不讨厌令嫔,再加上对方怀有身孕,便让人把令嫔请了进来。
魏嬿婉一见到皇后,便东拉西扯。
皇后以为她是单纯来奉承自己的,心中十分宽慰。
事实上,皇后很喜欢跟魏嬿婉说话。
这阖宫的妃嫔,只要跟魏嬿婉待在一起,她就觉得心情舒畅。
皇后甚至有些理解皇上了。
这么个可心人,难免会偏袒几分。
魏嬿婉说了好大一会儿,才笑眯眯的看了眼素练,对皇后夸赞道:“素练姑娘泡茶的手艺上佳,还是皇后娘娘会调教人。”
皇后闻言看向素练:“你去给令嫔泡壶茶来。”
素练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魏嬿婉给春棠一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出去缠着素练了。
她又扯了一两句,才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后瞬间察觉出不对:“令嫔可是有什么事?”
魏嬿婉张了张嘴,一副忧愁的模样:“娘娘,这事臣妾原是不想提的。但自入后宫后,娘娘您一直厚待臣妾。便是这所得不多的雨前龙井都分与臣妾。
臣妾回宫后思来想去,总觉得要提上一嘴,不然臣妾实在是受之有愧。”
皇后很是错愕,不由追问:“到底何事?”
魏嬿婉踌躇着,吞吞吐吐的问皇后:“娘娘,您为何要与嘉贵人过于亲密呢?要知道,嘉贵人可是朝鲜来的外邦女,非咱们大清人士啊!”
皇后诧异了一瞬,而后笑了。
她以为魏嬿婉是小女儿家心态,因为厌恶嘉贵人,所以想要排挤对方。
倒也能理解。
她拍了拍魏嬿婉的小手:“嘉贵人虽然心直口快了些,但本性不坏。你们同为妃嫔,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是要一视同仁的。怎能因出身而有所不同呢?”
魏嬿婉却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您当真以为,臣妾针对嘉贵人只为报当初的御花园之仇吗?”
皇后纳闷了,一脸难道不是的表情看向她。
魏嬿婉叹了口气:“娘娘您也知晓,臣妾先前是御前宫女,跟在皇上的身边也有不少时日。许多事,纵使皇上不提,臣妾也能观察出一二来。”
她顿了顿,又道:“您仔细想想,这几年来,皇上是否对嘉贵人多有疏远。便是连对方生下了太后口中的贵子,皇上也并无多在意?”
皇后一愣,仔细回想了下确实如此。
她也纳闷呢,明明当初在潜邸时,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