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皇上气的够呛,但目的没达成她也不愿走。最后只能提起宜修。
“皇帝,哀家听闻,你将宜修禁足,又把宫权分给了华妃和敬嫔,可有此事?”
皇上“嗯”了一声,没再吭声。他想看太后能说出什么来。
太后深吸一口气,叹道:“皇后是一国之母,怎能轻易被禁足?纵使有什么错,皇帝也该看在皇室的颜面上,斟酌一二。”
“谋害宫妃,残害龙裔,不知皇额娘觉得这个理由可充足?”
皇上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里满是悲凉。
他这个皇额娘,只想着所谓的乌拉那拉家族,却从不想着自己这个儿子!
“这种罪名,皇帝怎能轻易定罪?”太后立刻反对:“皇帝可有证据?”
她暗忖前几次都是自己出手给宜修扫尾,皇帝绝计查不出真凭实据。
唯一有破绽的,就是难产那件事。
那件事自己并不知情,至始至终都是宜修自行出手,恐怕皇上查到的证据也只有这件事。
果然,在看了证据后,太后不悦的抿唇。
“这绘春的口供只说了去采摘桂花,并未透露安比槐的消息。况且娴妃身边的宫女也说没看到什么人,怎么就一定是宜修的错?”
“除了她宫里的,再无旁人。”
皇上垂眸,觉得太后睁眼说谎的模样太过令人心烦。
“皇帝,这件事到底没有真正的定论。”
太后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乌拉那拉家在前朝也不少人,况且宜修又是一国之母,这般禁足只怕引起朝臣非议。且你才晋了娴妃,又将皇后禁足。旁人只认为,你是为了娴妃才如此。这样将娴妃置于风口浪尖,和当年的舒太妃又有何异?当年舒太妃惹得前朝后宫哀声怨道,先帝爷都充耳不闻。只一意孤行的宠爱她,将她捧到了心尖上。可如今,谁还记得舒太妃昔日的荣光呢?”
“难道皇帝还要效仿先帝爷?娴妃本无错,但对她荣宠过盛。惹得后宫妃嫔不满,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日后娴妃又该如何自处?便是为着弘煜,皇帝也该清楚如何做。”
皇上的心被动摇了。
他是不想轻易放过皇后的,但太后虽然是为了皇后,话却没有说错。
昔日舒太妃的盛宠逼的四妃喘不过气,先帝爷去世后,舒太妃被后宫人联手逼到自请出家修行。
皇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到底是清楚自己已不年轻。
他虽然保养得当,看起来和三十多一样,但也只是看起来。
容儿比自己小那么多,弘煜又那么小,自己真的能一直护着她们娘俩吗?
容儿没有显赫的家世,性情又温和柔弱。自己在时能护她一时,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弘煜年龄又小,容儿只怕比舒太妃还不如。
皇上又想起了允礼。
当年后宫人人嫉恨舒太妃,他们这些皇子阿哥,又有谁不嫉妒允礼呢?
小时候一直被废太子压的喘不过气,长大了先帝爷眼里又只有允礼。
若不是自己年长早过了那个争风吃醋的年龄,怕现在也容不下允礼。
皇上闭上了眼。
倘若是先前,皇上肯定不会考虑那么多。只管自己高兴,想宠谁就宠谁,顶多顾及下华妃。
可自从容儿难产后,皇上就开始为她的以后做打算。
他打算一步步的给容儿做铺垫,这样即便以后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容儿也能自保。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放皇后出来了。
也省的那些朝臣盯着容儿不放。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等时机成熟了……呵。
“皇额娘的教训儿子听得明白。”
皇上转了转佛珠,声音透露出一丝压迫感。
“娴妃之父安比槐生死未卜,且这些年进献的东西又有功于社稷。儿子欲加封安比槐为一等轻车都尉兼一云骑尉,不知皇额娘认为,群臣会有何反应?”
还能怎么反应?!
太后差点没忍住,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生出这么个儿子!
她恨不能把皇上的头剖开看看,里面是被娴妃挖空了吗?
连爵位都要巴巴的送给人家!
年羹尧是有爵位,但那都是年家一点点打出来的,安比槐有什么?
出去一趟把自己都快弄死了,还封了爵位?就算只是个轻骑都尉,那也不够格!
偏偏这好大儿还要脸,不愿自己提出来。
什么叫做她认为群臣会有何反应?不就是让她的人提出来,并且把群臣摆平吗?!
太后差点没被气死,自从当了太后,她何曾这么憋屈过?
一想到这都是为了捞皇后出来,她更气了。
这个蠢货!
太后根本不想答应,可为了宜修只能低头。
皇上摆明了要交换条件,才肯放过宜修。太后能怎么办?
最后只能僵硬的笑笑:“皇帝思虑周全,想来群臣也会赞同。”
“如此甚好。”
皇上端起已经凉透了的鸭子汤看了看:“汤已经凉了,儿子也有些时日没喝皇后宫里的鸭子汤了。等过些时日,儿子去品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