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真除去杨鸿烈之后,立即将脑中升腾出的那一缕杂念摒弃。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每一位杨家族人,而后迈步走上前去。
在这规模庞大的人群中,还有杨鸿烈曾经的爪牙,自然要一一清算,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至于杨雄,杨玄真在之后还有事情要向其询问,暂时没空多管对方。
更何况,此人的生机极为强横,一时半会儿根本死不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
见杨玄真靠近,所有杨家族人才从杨鸿烈的惨状中惊醒,顿时脸色骤变,下意识向后挪动脚步,满眼畏惧的看着对方。
有胆子稍弱者,裤裆中已湿漉漉一片,紧接着,一滴滴污浊的液体随之滑下,坠落在了地面。
伴随着微风吹拂,空气中飘起阵阵腥臭味,向世人展示着液体主人那独特的痕迹。
其实,并不能怪此人心智不坚。
毕竟,杨玄真方才击杀杨鸿烈的手段酷烈到了极点,直接将人的头颅,连皮带肉给活生生揪扯了下来。
此等极度血腥的场面,让这些平常欺软怕硬惯了的家伙,如何能够不惧?
“玄真侄儿,你究竟要做甚?有话咱们好商量,你是咱们杨家未来的麒麟儿,可千万别乱来。”
这时候,一名身穿青色长衫,面颊削瘦,颇具儒雅气质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拦在了杨玄真身前。
他名为杨宏,在杨家叔伯一辈中排行第四,平日里负责族中的账房事务,深谙人事之道,是个人精。
他从杨玄真那幽深的眸子中读懂了某种含义,才急忙开口阻拦。
“五叔,你速速退下,我杨玄真行事与你无关,切莫自误,免得惹火烧身。”
望着挡路的中年男子,杨玄真提醒了一句,旋即随意挥挥手,似在驱赶苍蝇一般。
若此人执意做那拦路虎,杨玄真也不介意送他去与杨鸿烈作伴。
他对杨家人没有丝毫感情可言,更谈不上任何血脉亲情。
在这诺大的家族中,除去七叔杨震以外,其余族人在他眼中与陌生人并无差别。
“可是……”
杨宏还待张嘴欲言,可当他迎上杨玄真那森然的目光后,又忍不住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乖乖退至一旁。
他的修为与杨鸿烈相当,不过肉身第九重通灵境界,若杨玄真对他出手,那他绝无幸免之理。
故而明智的闭上了嘴巴,选择静观其变,他可不敢赌杨玄真会不会对他不利,更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还算识趣。”
见状,杨玄真将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目光转向人群,沉声道:“杨凡、杨思武、杨凌、杨云端、杨韩、杨天、杨宇、杨紫、杨康、杨阚……”
一个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有的是杨家嫡系,但更多的则是庶出亦或旁支。
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护卫奴仆,共计二十三人。
这些人听到杨玄真念出他们的名字,无一人不面若死灰,眼神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因为这些人,在往日里或多或少皆曾欺负过原身,甚至不乏有逼迫其下跪羞辱之徒。
对此,杨玄真脑海中的记忆犹新。
曾经原身碍于修为孱弱,不曾反抗罢了,又岂能忘却?
“现在,你们都给我站出来!”
见众人不语,杨玄真的声音陡然拔高,犹如炸雷响彻在耳畔,震得所有人体内气血似煮开的沸水般翻滚不休。
且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周身气势逐渐攀升,好似山崩海啸前夕,随时都可能爆发开来。
就连空气之中,都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意。
不过,场中仍保持着沉默。
没有被杨玄真点到名字的族人,皆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态。
而方才那位留下过痕迹的族人,裤裆中的腥臊愈浓,流淌成小溪,继而汇聚成河,哗啦啦倾泻,似在尝试着打破此地的僵局。
至于那被点名的二十三人,则浑身颤抖不止,但依旧强忍着没有出列。
良久…
终于有一名少年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一个箭步冲出,扑通一声跪在了杨玄真面前,哀嚎着求饶道:
“玄真堂弟,不…玄真堂哥,堂祖宗…我知道错了,当初是我瞎了狗眼,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我可以对天发誓,今后定当洗心革面,努力重新做人,只要您放我一马,让我给您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杨玄真静静的俯瞰对方,嘲弄道:“杨康,当初你可不是这幅姿态,你可是趾高气昂的教训我,说我根本不配做杨家嫡系子弟。”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而且,你一介区区肉身境第三重的废物,又有何资格给我做牛做马,你配吗?”
“我…”
这位名为杨康的少年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无法反驳。
对于杨玄真而言,他确实毫无价值,连一条杂鱼都不如,杂鱼还能拿去喂狗,可他呢,屁都不是。
“记住,这一世为时已晚,但下辈子千万要做个聪明人,莫再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