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松回头一看,一个妙龄女子立在身后,光辉闪耀,正是青鸾。
若不是青鸾比碧罗矮一点,瘦一点,稚嫩一点,慕容青松差点将她认成了碧罗。
慕容青松过来见礼,说道:“淑妃娘娘贵足踏入贱地,实在是意外之喜。不知娘娘到此有何贵干?”
青鸾展颜一笑:“公子何须多礼,还是同以前一样,请叫我青鸾吧。”
“你是王爷的宠妃,我可不敢放肆。”
“此处并没有外人,公子何必拘泥于此?你我也算是故人了。”
慕容青松点头叹道:“一别数年,没想到曾经那个羞答答的小女孩已经飞跃枝头,成了光芒四射的王妃,可见人生从来是没有什么定数的。”
又问她:“姑娘怎么不带丫鬟?”
青鸾笑道:“又不是什么例,未必一定要丫鬟媳妇一大堆在后面跟着才显得自己有多么的珍贵。
我这人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被人监视。”
就凭这一句话,慕容青松便对她油然生出一股好感:“姑娘果然与众不同。难怪你貌似安宁公主,骨子里有着凌然不可侵犯的冷傲。”
青鸾沉下脸:“公子别把我同她拉在一块吧,我和她没有可比之处。”
慕容青松深知她二人在夏侯煊面前争风吃醋,自然水火不容了,因此也没有多想。
溪水边有一座茅草搭建的亭子,正适合久别重逢的故人迎风叙话。
于是二人进去坐了。
青鸾问慕容青松:“公子以一人之力,把朝廷搅得天翻地覆,连李十郎这样的英雄人物都被你陷害得无路可去,只好背井离乡,不可谓不厉害。”
慕容青松冷笑道:“李十郎助纣为虐,算什么英雄好汉?如今他又投靠契丹人,成了人人唾弃的汉奸,简直是败类!”
“难道这一切不是公子所造成的吗?”
慕容青松没想到青鸾会这样反问,怔了一下,哼道:“但凡阻碍复国大业的人,与正义之师作对,都必须毫不留情地铲除。”
青鸾冷笑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换代的事情多着呢,不过是各为其主,你方唱罢我登场,说什么正义,只是忽悠人的借口罢了。
甘氏皇朝腐朽没落,被推翻也是顺应天意。
难道你们为了所谓的复国大业,连年征战,搞得天下苍生生灵涂炭,就不是在逆潮流而动吗?”
慕容青松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得说道:“姑娘身为夏侯煊的枕边人,理应为义军说话才是,怎么反而站在伪朝的立场,强词夺理,这样岂不令人天下有识之士心寒?”
“我只是为李十郎抱不平而已。不信公子去问安宁公主,她必然也会同情李十郎的遭遇的。”
慕容轻松忙道:“她和你怎么相同?安宁公主与李十郎好歹夫妻一场,人家没曾薄待了她,情分还是有的。
而姑娘的夫君是夏侯王爷,他和李十郎可是死对头,互不相容,论理青鸾姑娘应当仇恨李十郎才是。”
青鸾笑道:“原来公子也认为安宁公主和李十郎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这叫我怎么好说话?”慕容青松又气又笑,“在国家大义面前,个人的小家算得了什么。”
“所以公子也敢于抛妻弃子,不愧是甘家的一对好兄妹啊!”
青鸾嘲讽道。
慕容青松冷笑道:“我看青鸾姑娘不像是来找我叙旧,倒像是替李十郎兴师问罪来了。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这样为他说话?”
青鸾自悔失言,忙笑道:“公子千万别误会,我又不是什么梁红玉穆桂英,要做巾帼英雄,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难道我也像公子这样,做了朝廷的内应,背地里耍阴谋诡计,陷害夏侯王爷不成?
那样的话,我可真成了世人眼中的小人了。”
慕容青松如何听不懂她的话,叹道:“看来青鸾姑娘对我成见很深啊。”
青鸾掩面轻笑道:“小女子年幼失教,说话口无遮拦,舅舅只好多担待一点了。”
“你说什么?谁是你舅舅?”
慕容青松心中大为惊骇,莫名其妙地盯着青鸾。
青鸾呵呵笑道:“公子勿惊。你是青木殿下的舅舅,而我又是他父王的妃子,自然就是他的娘了。
我依着殿下的辈分叫你一声舅舅,也是人之常情,何以把公子吓成这样?”
“噢,原来如此!”慕容青松松了一口气,笑道,“青鸾姑娘突然这么一叫,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我的外甥女呢。”
哼,我可不就是你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外甥女吗。舅舅啊,你哪里都好,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害我父亲李十郎。
凡事论亲疏,我为了我父亲,也只好与你为敌了。
青鸾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丫鬟小梅走了过来,嗔道:“哪里找不见娘娘,原来在这里。
娘娘快回去把,王爷到家来了。
他要是知道你在和别的男人说话,又要生气了。”
青鸾骂道:“他自己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难道我同舅舅说话都不许了?”
慕容青松听了舅舅二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