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广达见了他们,问道:“巧了,你们也来看病?是哪一个人不舒服呢?”
王妈妈笑道:“不就是我老婆子,人老毛病多,今儿个闹肚子痛,得亏碧罗小娘子扶我过来,要不然我这条老命早交代了。爷也是来抓药的?”
“我家娘子偶感风寒,过来替她抓两副药回去吃。”
一边拿眼瞄碧罗,又说:“碧罗姑娘贤惠心善,真好人呢。”
碧罗只得微笑作答:“公子谬赞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邻里之间原本应该互相照应才是。”
说话之间,皇甫广达早已让药铺抓好了药,提在手里。
“不如一起行路。”皇甫广达笑道。
王妈妈递了一个眼色给皇甫广达,说:“我们女人家走不快,你有事先走,得空来我店里坐。”
双方告辞分开,碧罗扶着王妈妈走了出来。
尚未走出十步远,王妈妈突然说道:“老身至昨晚起就没吃过东西,现在饿得头晕眼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如先找间铺子吃点东西再回家。”
碧罗只得答应,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家早点铺子说:“那里就有一家。”
那婆子又说:“这家不好吃。老婆子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叫做梁记包子铺,蒸出来的包子又软又香,里面的馅料都多。”
“妈妈,我还得回去开店呢?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只怕我爹等的心焦。不如在这里将就吃一点,下次再去你说的地方如何?”
“呃,难得出来一趟,何必赶这一时?那包子铺就在前面的雪花街上,多走不了几步路,也耽误不了你什么事。”
碧罗方欲再说,那婆子故意弯腰捂肚,哎哟起来:“我这肚子空空,又痛起来了。”
碧罗无法,只得随她去了雪花街。
只见这条雪花街两旁屋宇轩昂,鳞次栉比,立着许多酒楼食铺,人潮涌涌,迎来送往,喧闹鼎沸,比明月街又要繁华十倍。
“如何?老身并没有骗你。”王妈妈笑道,“你一天到晚不出门,哪里知道玉阳城的繁华。”
王妈妈领着碧罗进了一家名叫梁记的包子铺,小二过来招呼道:“客人都满了,二位客官不介意的话就和别的客人拼桌如何?”
“只好这样了。既然来了,哪有空着肚子回去的。”
正在东张西望,只听得里面有人招呼他们:“妈妈也来吃包子啊。”
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分开的皇甫广达,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包子。
王妈妈笑道:“我今天运气咋这样旺,净遇到你这个贵人。”一边拉着碧罗过去坐了下来。
“我们有缘呗。”皇甫广达笑道,“今天我做东,你两个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怎么好意思?”
“妈妈不要客气。”
“也罢,恭敬不如从命,我知道你有的是钱,请得起。”
皇甫广达又让碧罗点餐。碧罗哪里肯,只说:“我吃了早饭的,不过是陪妈妈。”
皇甫广达便胡乱点了一桌子东西,各色包子,米汤,油条等等。
那婆子说:“我们又不是大肚弥罗,能吃的了这些?”
“吃不完带回去给何老爹和碧罗娘子的三个孩儿,让他们尝尝鲜,这里的包子是出了名的好吃。”
碧罗不便出声,垂头默然而坐,手里拿了一个包子。
那皇甫广达只管拿眼瞄碧罗,眼神暧昧。
碧罗只盼王妈妈快点吃完,好回家去。
谁知那老不死的又说:“哎哟,我突然想起隔壁周大娘让我给她那混账儿子带句话,说今天屋里有客人,让他收了摊早点回家,不准在外面喝花酒。她家儿子就在雪花街上混,我去去就来,你们稍坐。”
说完看了皇甫广达一眼,也不等碧罗开口,忙忙地自去了。
碧罗有颗七窍玲珑心,这些鬼把眼如何瞒得过她?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老东西原来是拉皮条的,你假装离开,好让我与那皇甫鸟人独处。也不看看我是谁,岂能轻易上当?”
于是起身对皇甫广达说道:“委实不能再耽搁了,铺子里没我无法开张。劳烦公子跟妈妈说声,奴家先回去了。”
“忙什么?再坐一会子,妈妈一会就返来。”
碧罗哪里听他的,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皇甫急了,追上来一手扶在碧罗的肩膀上。
碧罗身子一斜,躲了开去,正色道:“公子请自重。”
皇甫广达讪笑两声:“一时着急,碧罗娘子莫怪。你若先走了,那妈妈到时肚子又痛,谁扶她回去呢?”
“不是还有皇甫公子你么?”
“也罢,我正要去你家茶铺喝茶,正好一路。”
“公子又说笑了,你我都走了,王妈妈回来找不见,岂不是要责怪你我?”
“谁管她。”
“公子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那你把这些包子带回去给孩子吃。”
皇甫广达转身让小二打包,谁知碧罗早走远了。
他望着碧罗的身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自己重新走回店里坐下。
过了半个时辰,那王婆子才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