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彧罹昨日与苍狗说清早离开,房间的门却紧闭没有动静。
曷城街道上的喧闹不绝于耳,尽管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房间却犹如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外界的喧嚣侵扰不到这里。
彧罹屈肘侧躺在床上,掌心托着脑袋看池倾,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把玩。
她家小公主够能睡的,看来她昨晚做的狠了。
门外的视线实在过于久且火热,彧罹从床上起身拂了拂衣摆,抬步走过去拉开了门,走出去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涧鸿立马行礼,分得清场合改了称呼:“主上。”
“何事?”
“您的坐骑杀了匡隐,还请主上为匡隐做主。”
彧罹脸皮一抬,凉凉的看着涧鸿:“死都死了,作主何用?”
涧鸿被噎的发懵,许久未能说出话。
难道被杀了连仇都不报吗?
“匡隐一直随侍您左右,主上对他如此无情,不怕寒了妖族生灵的心吗?”
“你寒心吗?”
彧罹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位置你坐。”
涧鸿对上彧罹平静的眼神,恍然觉得彧罹的话不是威胁,是真的想把妖王位置给他坐。
这妖王位置是烫手山芋吗?
“主上放弃那个位置可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鲛人的海之心?”
“闭嘴!”
彧罹抬脚踢向他的腿。
涧鸿腿一疼跪倒在地,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彧罹,正对上那双寒凉的黑眸,寒气顿时遍布全身,令他生出诡异的恐惧。
“妖族的事你定,别再来烦本王。”
彧罹没给他多余的眼神,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躲了一晚上的苍狗出来拉仇恨:“我和主人的关系比你们亲近多了,别说是我杀了匡隐,就算是连你一起杀了,主人也只会偏袒我。”
涧鸿气的脸红脖子粗,心里来回的骂苍狗孽畜,而手却紧攥成拳,嘴抿成一条直线,以防自己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苍狗傲娇的用爪子拍了拍地面:“哼!你羡慕死我了吧。”
“……”
涧鸿装了一肚子气回到房间,看到活生生的匡隐朝他走来,边走边问他:“你自己出去查了?可有小妖们的消息?”
涧鸿双眸危险的眯起,伸手袭向匡隐的脖子。
匡隐动作迅速利落的躲开,神情透着不耐烦:“涧鸿,你做什么?被人族蛊惑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爷爷!”
涧鸿手中幻化出武器,正想对匡隐动真格的,突然眼中变得迷蒙茫然,身体僵在原地。
片刻的功夫,他便恢复正常,有关匡隐死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记忆停在昨晚见完苍狗便休息了。
涧鸿看着自己手上的武器,又看看匡隐手上的武器,开口问:“有敌人?”
“不是你突然发疯吗?”
“我睡醒便过来寻你,我发什么疯?”
涧鸿收了武器,匡隐跟着收起来,嫌弃的道:“你是猪吗?睡到这么晚!”
涧鸿不和他一般见识:“吾王应已知晓小妖失踪的事,我们先查清楚再向……”
他的话未说完,脑中突然闪过彧罹的声音【妖族的事你定,别再来烦本王。】,循环了好几遍似震颤灵魂。
涧鸿改口道:“有何事我们自己解决。”
苍狗隐身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思索着匡隐复活时间缩短,应该是快到位面节点的缘故。
它穿过墙回到彧罹房间,视线往床上扫了一眼,本着告状的心理道:“主人,匡隐说睡到这么晚的是猪。”
话落,苍狗感觉脑袋落下一个巨掌,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呈抛物线从窗户飞了出去。
落地时没砸到任何人,身体趴伏在地上如同没骨头的肉,疼的它不停的呲牙咧嘴。
太欠!
这顿打不白挨。
—
临近午时。
彧罹坐在窗户横栏上,身姿轻松而慵懒。
一条腿自然的踩在地板上,另一条腿则曲起搭在横栏上,胳膊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手中握着白玉酒壶,不时的举起轻抿一口,动作优雅中带着不羁。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似为她镀上一层圣洁的金光。
池倾从睡梦中醒来,眼睛只睁着一条缝,穿着中衣下了床,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往窗边走。
彧罹脸上带着笑意,等着他一步步靠近,伸出胳膊将扑过来的人接住。
脑袋在彧罹胸口拱了拱,池倾没精打采的,声音小小的说:“金元宝。”
“嗯。”
池倾慢吞吞的抬起手:“给我,你答应的,五十个。”
彧罹:“……”感觉在被要嫖资。
池倾的性子有些懒,以前在海底都不愿意去游海,最喜欢的是窝在贝壳里睡觉。
昨晚才做了两次,池倾就喊累说不要了。
彧罹只能拿金元宝诱惑他,许给他五十个金元宝,换池倾答应再做两次。
有金元宝的介入,池倾超级乖顺的配合。
那张绯唇不仅会说动听的情话,还会亲咬的彧罹兽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