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骡看得心惊胆战,抱着自己的饭桶瑟瑟发抖。
火麻草这玩意他们这些食素者向来敬而远之,不小心咬上一口嘴巴能又痒又肿两三天。
很快菜粥煮好,星烛先尝了一口。
“行了,可以吃了。”美滋滋给自己盛了一大碗,扭头就看到老骡那一副鬼表情。
“怎么了这是?”
老骡结结巴巴道:“火麻草有毒的。”
星烛吹了吹粥,吸溜了一口,这才说道:“生的有毒,熟了就没毒了。不信你自己尝尝,我还能害你不成?”
老骡一脸怕怕地看着她,忽然就想到自己命牌在她手上呢,真想害哪用得着亲自煮粥,直接捏碎命牌就是了。
想通后他立马把自己饭桶拿了过来。
星烛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老骡力气大吃得也多,煮满满一锅都不够他吃的。
好在他不挑食,添些草也能果腹。
星烛吃完后,又端了盆水进车里,打算帮苏绒洗洗头发。
昨晚给苏绒擦过身,只是没给洗头。
早晨起来的时候闻着,有股腥臭味,令她难以忍受。
沾了血,不洗不行。
“你待他倒是好,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心。”兔子趴在一旁瞅着。
“他有没有心,与我何干?”
“干系大着呢,挨着他你能睡好觉,离了他你又得睁眼到天亮。你算是救了他两回,他若有心,就该对你以身相许,夜夜给你当睡包。”
“你想多了,不可能。”
星烛摇摇头,压根就不往这方面想,也不会给自己任何希望。
洗完头发再擦到半干,星烛端盆离开。
“你在这里看着,不要乱跑,我去采些火麻草。”
兔子懒懒地趴在车门边,余光瞥见一只漂亮松鼠,眼睛亮了亮,想跑过去找松鼠玩,犹豫了下又趴了回去。
以防万一,还是老实点吧。
它家烛烛现在虚得很,真遇上个坏的,可没法子救它。
星烛采了火麻草回来就发现它趴在那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偶而眼巴巴地看向商队方向。
顺着它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了松鼠妖。
“怎么,觉得它长得好看,你羡慕了?”星烛好奇问道。
“不是。”兔子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不告诉你。”
兔子使劲摇头,才不告诉她,它想找松鼠妖玩,那么幼稚的事情要是让她知道,非得笑话它不可。
不料耳边传来星烛的轻笑声:“蠢兔,想找它玩就去找,它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大概不会宰了你。不过人家会不会跟你玩,就得看你自己了。”
兔子:……
淦,感觉好丢人。
星烛一把拎住它的耳朵,在空中抡了一圈,朝松鼠妖方向掷去。
“啊啊啊!”兔子怪叫。
下一秒,它落入松鼠妖怀中,稳稳的。
松鼠妖有些意外地朝星烛看了一眼,突然咧嘴一笑,端着兔子撒丫子跑了。
星烛笑着摇头,可惜两个都是女孩,要不然还能凑成一对儿。
这一路走来她都有仔细观察过,虽然商队里有些人不太好相处,但对她没有敌意。
从猲狙岭出来后,她明显感觉到那股排斥感消失,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友好许多。
正因如此,她才敢放兔子出去。
事实也没有辜负星烛的信任,兔子跟松鼠妖去玩了一天,没人对它起坏心思。
连着休息两天,商队继续启程。
星烛坐在车门边收拾新鲜采到的火麻草,量不算少,够煮两大锅的。
兔子趴在边上,无聊地打着呵欠。
“烛烛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体又横着长粗了一圈。”
“早想到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
“不然呢?”
见星烛露出来的新皮肤看着还有些微红,很嫩的样子,兔子没忍住使爪子挠了下,结果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戳了戳,又硬了些。
整个人看着,就像披了一身不合宜的硬甲,乍看着与王八也有点像。
星烛没在意它作怪,回头看了眼躺在那里不动的苏绒,算算时间也该醒了。
左右看了看,随手折了一根路过的小树枝,朝他丢了过去。
咻!
苏绒眼睛还闭着,手反应迅速抓住小树枝,睁开双眼是刚睡醒的茫然。
“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继续睡上几天呢。”星烛挑了下眉,没有半点做了坏事的心虚。
苏绒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手上的树枝,忽然察觉不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披散着的头发。
星烛:……
这狐狸还挺敏感。
星烛连忙说道:“我给你留了粥,一直用炭火温着,这会应该还热乎。”
“嗯。”
苏绒垂下眸,轻轻应了声。
炭火温热时间过长的菜粥味道其实不怎么好,何况还是星烛的破手艺,他却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天他基本在受伤中度过,昏迷是常有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