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竹影婆娑,沐瑶为自己沏了一杯热茶,倚窗而坐。
渐渐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倦意,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鱼珩与公孙离连续几日为司徒灼治疗,他体内三分之二的“活物”已被引出。期间顺利得让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名老者似乎霎那间消匿于世,再无动作。
“霁云大哥,沐姐姐在主院等你。她怀小宝宝了。”黎晏等鱼珩收起了金针,立马伶俐地跑上跟前,一字不落地交代完。
“你说谁有小宝宝了?”鱼珩神色茫然了片刻,倏地面色收紧。
公孙离震惊地侧目而望,沐姑娘的病是治好了?转而目光幽幽地看向鱼珩。
未等黎晏开口,一阵疾风卷起,屋内只留下淡淡的黄柑香气。
好快!
黎晏愕然。他记得那回赫连大公子带着霁云大哥赶往云澜救治沐姐姐时,那脚力不济得令人抓狂。
鱼珩缓缓靠近窗前的身影,出神地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清丽姝颜,心口滚烫。连日来每逢深夜抬头望月,都会让他愁压眉眼,落尽相思。
轻轻地将人揽入怀中,靠上他那强有力的臂弯。目光停留在娇人儿的腹部,眼中柔情似水,大手情不自禁地轻轻覆上。
眸底金光划过,是双胎之兆。
儿郎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两臂的力度不可抑制地再三收紧,让怀中的人儿吃重地拧起了眉头低声嘤咛。
禁锢之力瞬间卸除,鱼珩紧张地又换了个姿势环住了她。
蓦地,他注意到娇人儿衣摆褶皱处的那块白玉同心三连环,赫然有一道修复过的痕迹,心脏骤停了一瞬,再也顾不上其他,将人喊醒。
沐瑶睡得正甜,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目。儿郎的俊容近在咫尺,她伸手依眉而画,待神思回拢清明,糯糯道了声:“霁云。”
“你的白玉是怎么碎的?”鱼珩压下心头柔软,焦急问道。
白玉?
沐瑶反应了一会儿,娇软道:“沐浴解衣之时,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嘴上那么说,心中却惊诧不已。季祁让南疆皇宫最好的匠人将玉修复得完美无瑕,连她都瞧不出一点伤痕,鱼珩是如何瞧出来的?
“这块宝玉在祖师爷观中蕴养了七七四十九日,加持过他老人家的“仙须”浸润。倘若不是遇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是绝对不会碎成两半的。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鱼珩难得表情严肃,目光坚定,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沐瑶无奈,只好把当日被某人误杀当场的骇人之事娓娓道了出来。
此话一出,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鱼珩紧抿着嘴角,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妻儿,后背冷汗涔涔,眼中的阴影渐渐扩散开来。
“南疆帝的八字你知道吗?”他猝不及防地问道。
“怎么了?”沐瑶紧张起身,她觉得鱼珩现在的面色阴沉得可怕,好似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我想算算他的命格,是不是与你相克。”他说得极不客气,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情绪。
沐瑶愣了一瞬,淡然一笑:“能是什么命格?帝王命格呗。不过他克不着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么。”
笑意尚未敛起,被鱼珩一把捏住下颌,热吻落下。
淡淡的黄柑橘香气充斥着唇齿,一张小嘴变得又红又肿。
珠钗横斜,杏眸黯压,在她被吻得无力招架之时,腰束轻落,凝脂如雪的肌肤大片地暴露在空中,刺得儿郎眼底一片猩红。
“霁云,我有了,月份还小。”沐瑶用力推开他,微微侧身,深怕动了胎气。
“我知道,你放心,一会儿我会渡气予你,只会对你有好处,绝对不会伤及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鱼珩这是确认了?
沐瑶迫不及待地张口想问清楚。
儿郎不给机会,轻轻抹去她唇角洇开的嫣红,笑着褪去衫袍,露出强健有力的身姿。每一块腹肌都犹如精雕细琢般完美,还有那爆棚的荷尔蒙气息,看得沐瑶血脉偾张,情不自禁地上手沿着那肌理分明的线条一寸一寸勾勒着。
儿郎丹田处的暖流正在一点一点地聚集,指尖的酥痒差点让他顷刻破功。
屋内心跳沉重,一切缓缓脱离了控制,气息变得滚烫起来。
鱼珩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在力道变得不可控时猛然松开了她。
“我回一次青囊庄,你且好好休息,等我回来。”说完重重落下一吻阔步离去。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停就停?
沐瑶一脸懵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晚霞漫天。
青囊庄大门紧闭,门钹上的铜质叩门环的锈迹变得更深了。
“嗵嗵嗵”,鱼珩连敲九下,大门才迟迟敞开了一道细缝。
“九叔,爷爷和爹娘都在吗?”他行了个礼恭敬问道。
鱼九朝着他身后瞅了几眼,没见着沐瑶的身影,疑惑道:“霁云,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你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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