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斗雪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狼狈不堪过,几乎是连走带爬地靠着毅力和自尊撑回了丹府。
萧景星和岳白苏大惊失色,拿出了所有珍藏的药丹往他嘴里灌去。
“斗雪,是谁伤了你?”萧景星心碎地看着满身是血的儿子,眼中的愤慨窜至到了极点。
岳白苏扑在萧斗雪身上一个劲地掉眼泪。哭声呼天抢地,弄得萧景星差点当场暴走。
“娘,您别哭了,儿子这不还没死么!”萧斗雪本就心里憋屈得不行,被他娘这么一哭,烦躁得都想自裁了。
“半死不活的,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岳白苏双目扫过他一身是伤的身体,再次将脑袋深深埋下泣不成声起来。
“哎!”萧斗雪无力地阖上眸子,稳着气息。爹娘给的药丹见效很快,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只是四肢所受的内伤过重,还得养上好长的时间。
萧景星见儿子精神好些了,忍着怒气说道:“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萧斗雪认命地将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萧景星闻言眼中阴霾密布,而岳白苏听了大惊失色,悲痛欲绝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是说那位叫沈初堂的儿郎几息之间徒手捏碎了你的筋骨?”萧景星目光肃然地看向萧斗雪。
“对。”萧斗雪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浓浓的憋屈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实在不想承认沈初堂的武功高出他一筹。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沈初堂这个名字呢?是真名吗?”萧景星识人无数,若是有点名气的能人免不了找上丹阁求药,更不用说那些绝顶高手了。
萧斗雪的武功他心里有数,能在几息之内碾碎他四肢筋脉的,有这种实力的大能屈指可数且皆入古稀。真是怪哉!
“白苏,你随我去一次赫连府。”萧景星神色凝重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从心中涌起。
“现在?”岳白苏抹了把眼泪瞅了眼天色向萧景星再次确认道。
“对!就是现在,一刻都耽误不得。若是儿媳所说的与斗雪的对不上,我们儿子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萧景星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焦虑和恐惧。
萧斗雪是他的命,是丹阁的支柱,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陷入险境。
“好。”岳白苏匆匆打理了一下仪容,对着镜子插上了一支金步摇。
“爹,用不用这么急啊,瞧把您吓的,儿子才不怕他!”萧斗雪不屑地侧过俊容,压下了唇角。
“你懂个P!”萧景星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瞅着这棵独苗,气得都快提前入土了。养了他二十八年,到头来犯了浑还得靠老子善后。
沐瑶很意外这个时辰丹阁的老阁主夫妇会登门造访,迅速穿好了衣裳向中堂赶去。
动静惊动了赫连甫等人,府里的灯盏纷纷亮了起来。
萧景星极显诚意地将一枚精巧的金镂八宝盒递给了赫连甫,里面装着丹阁至宝“续命丹”。服下此丹,无论什么绝症或重创,只要有口气在皆能续命三年。
赫连甫诧异地凝视着手中的宝盒,目光意味不明地等着他们二人发话。
岳白苏首当其冲,厚着脸和赫连允打了个招呼,望了眼沐瑶尴尬地说道:“赫连老家主,我们夫妇二人今日是特意来找儿媳妇的,有点事情想与儿媳妇单独说说,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是啊是啊,瑶瑶,伯父伯母想找你说些悄悄话,你看呢?”萧景星附和接道。
沐瑶望向赫连甫,赫连甫立即接口道:“两位客气,你们是瑶瑶的公公婆婆,有什么不可以不方便的。”
旋而朝着沐瑶点了点头。
东边的一处别院,花香满地,静谧怡人。
沐瑶为二老沏着茶静静地聆听着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萧景星第一次喝到儿媳沏的茶,眼底浮起几分柔软。他凝视着儿媳那张美绝人寰的琼花玉貌,叹了口气道:“瑶瑶,斗雪对你是真心的。他今年二十有八,不瞒你说,我和你伯母先前催他成家催了八年,牵线搭桥了几回都被他一口拒绝了。他说他要找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做妻主,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只是苦了你了。我和你伯母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眼下木已成舟,我们别无他望,就希望你俩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沐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萧斗雪连这种事儿也告诉父母了吗?脸上的表情瞬间不断变化起来,想到那日他在通天台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红。
岳白苏一瞬不瞬地观察着沐瑶的神色,见她情绪波动得厉害,惊得掉起了珍珠,一把挽起她的双手哽咽道:“儿媳,伯母求你了,好好和斗雪过日子,千万别不要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和你伯父拿得出来的,全给你。”
沐瑶微微蹙起了眉头,伯父伯母的举止很反常,她忐忑地问道:“伯父伯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日只有两位老人前来,却不见萧斗雪的身影。深更半夜地特意来找她促膝长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但是阿允只是毁了丹阁,并没有对萧斗雪怎么样,她的思绪逐渐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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