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牢中,岳阳郡主到底是没有放过他,确信人已经没了之后,再一次去了宫里。
这一次,李执年没有拦住。
岳阳郡主把她在府中搜到的那些证据全都呈给了轩辕郎:“苏闽居心叵测,企图与父王勾结谋反,我斗胆将其诛杀,皇上要杀要剐我都认,但家里人对此事毫不知情,还请皇上看在我主动告发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轩辕郎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了岳阳郡主一眼,对她的说辞并不感到意外。
苏闽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本不重要,毕竟这人在泞州朝着当朝太子动手的时候,就该死了!
能活下去也不过是因为整个京城也只有他能让岳阳王毫无防备准其去往西南。
现在西南已经有了自己人,苏闽自然没了任何用途。
岳阳郡主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她也是在赌皇上真如她婆婆说的那般,是在装糊涂,而不是真糊涂。
轩辕郎好似真的很生气,他将手中的一应证据狠狠地拍在面前的龙案上,之后冲着门口的方向,厉声喊道:“李执年,拟旨,将苏闽的罪行昭告天下!将他的尸身挂到城墙门上去,好让天下人知道,跟皇室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在轩辕郎的吩咐下,李执年不仅在圣旨中写了苏闽的罪行,还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前因后果。
这么一来,岳阳郡主大义灭亲的举动算是彻底坐实了。
即便崔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闻苏闽的尸身被挂在城墙上,不能入苏家的祖坟之后,到底是两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因着有大义灭亲之举,轩辕郎也不好再牵扯平西侯府的其他人,只是命人摘了平西侯的匾额,褫夺其封号,世代贬为庶人!
这一下,岳阳郡主反倒是心安了:“往后终于能踏踏实实地睡觉了。”
唯有苏文轩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一切就这样化为乌有,眸色阴冷地看着岳阳郡主:“别家做母亲的都指望着儿女前程似锦,偏偏你跟祖母见不得我好,这下你满意了,苏家世世代代都不能再参加科考,我从此再无出头之日,你这样做跟杀了我有何区别!”
眼看着到了这般境地,苏文轩依旧死性不改,岳阳郡主也懒得管他了:“我能求皇上留你一条性命,自然也能求皇上直接要了你命,你不感激便也罢了,竟然还要怪罪到我头上,你莫要忘了,平西侯府有今日,全都是你跟你父亲的错!”
“我们没有错!”苏文轩冲着岳阳郡主大吼一声之后,便转身跑了。
岳阳郡主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并不打算去追,而是喃喃自语道:“你从小锦衣玉食,怕是早就忘了,离开我,离开平西侯府,你什么都不是!”
......
岳阳王在得知苏闽的尸身被挂在城墙上之后,多少有些慌神,因为他并不知道苏闽失踪的那些时日里,苏文轩试图给西南送过很多封信。
如今轩辕郎竟然还把那些重要的信件全都”贴心“地公开了,就贴在城门口的城墙上。
进进出出的所有人都能看见。
那明晃晃的字迹,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一对儿废物,老的脑子不好使,小的也不中用!本王真是瞎了眼,当年会看好这种人!来人!备马车,进宫!”
事已至此,即便是做做样子,岳阳王也得主动进宫请罪去。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给西南去了信:“换个安全的方式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西南,让他们抓紧些时间!”
再这么下去,即使皇上那里不追究岳阳王府,文武百官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
岳阳王只能加快进度。
果然,等他赶到宫里的时候,朝臣们已经在殿外跪着了,毫无意外地全都在请求轩辕郎彻查苏闽谋逆一事。
有点儿眼力见的都知道这种事情仅凭苏闽一人根本反不了,岳阳王府脱不了干系。
倒是轩辕郎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岳阳王,见岳阳王跪在殿外请罪,直接让人把他喊了进来。
“王爷不必如此,朕知晓你的忠心,你能让郡主大义灭亲,主动告发苏闽,朕便知你待朕还是如当年一般赤诚。”
岳阳王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唯唯诺诺地称道:“是是是,本王也没想到平西侯府还有那般的野心,本王应该跟岳阳一起来皇上面前请罪的,没想到竟是迟了一步。”
轩辕郎没忍住笑了笑,拉着岳阳王开始回忆往昔:“当年若不是你带着鬼茫军暗中襄助朕,朕怕是坐不到这个位置上,要真说起来,这个位置还有王爷的一份呢。”
轩辕郎作势就要起身,硬是推着岳阳王朝着龙椅的位置上坐去。
这一番举动让岳阳王更加慌乱,且不说他不敢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龙椅上去,单凭轩辕郎一句鬼茫军暗中襄助就让他有些转不过弯。
“鬼茫军?鬼茫军......是......”
岳阳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鬼茫军要真在他手中就好了,那样的话轩辕郎就没有机会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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