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轩辕修畅通无阻地进了岳阳王府。
在他看来,岳阳王身体已经大好,开门迎客是必然,因此并没有多想。
还未成进入王府正院,轩辕修便看见岳阳王在下人的搀扶下匆匆忙忙地赶来,神情十分恭敬,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劳烦殿下一直记挂本王的身体,还专程来一趟,快里面请。”
轩辕修轻轻地点了点头,将之间的分寸拿捏地极好,既不会让岳阳王觉得他高傲,也不会丢了皇子应有的矜贵。
二人心照不宣地去了正堂。
路上还碰到了心不在焉的岳阳郡主。
轩辕修率先开口:“郡主也在,倒是本王唐突了,不知王爷府上还有其他人。”
岳阳王不甚在意道:“殿下不必挂怀,不过是我们父女多日未见,这孩子在本王面前耍小性子罢了,怕是又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来找本王哭闹的。”
说罢,岳阳王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向岳阳郡主的神情当真是一个父亲看向女儿的模样,全都是宠溺。
一番调侃倒是让轩辕修直接忽略了岳阳郡主的失礼之举。
岳阳郡主回过神,给轩辕修行了礼之后便匆匆走开。
长春堂。
自从平西侯府出事以后,崔氏再也没了修剪花草树木的雅兴,摆放在小路两旁的花草许多都已经开始枯萎,甚至腐烂。
岳阳郡主失魂落魄地走在通往正堂的小路上,一不留神便被路边的花盆绊了一跤:“碍事儿的玩意儿,给本郡主拿远些。”
伺候崔氏的嬷嬷闻声从里头出来,见岳阳郡主神色极为难看,忙上前扶住了她:“郡主这是怎么了?”
双眼猩红,眸中冒火,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跟谁置了气。
如今府里还有谁能气着岳阳郡主?
岳阳郡主一把推开嬷嬷的搀扶,跌跌撞撞地来到崔氏跟前:“母亲,我好似看见老爷了......”
她的夫君真的在岳阳王府!他们真的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哪怕岳阳郡主之前已经对此事有了心理准备,当她真正看到苏闽的那一刻,还是感觉天都要塌了!
“闽儿?”
崔氏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可曾发现了你?”
岳阳郡主摇摇头:“母亲,你好似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崔氏放下手中的佛珠,挥挥手让屋中伺候的人全都下去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务之急,我们是该想对策才行,若是能悬崖勒马最好,若是不行......”
一路上,岳阳郡主已经想了许多,此刻她的眼中露着凶狠和绝望:“不如我一把火直接烧了岳阳王府,省得他们再跑出来作乱!”
崔氏嗤笑一声:“那是你的父王和夫君,你怕不是也不想活了?”
岳阳王府那么大,岂是说烧就能烧的?
“那我们怎么办?”岳阳郡主有些声嘶力竭,“上至父王,下至儿子,他们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这种人活着也只会牵连我们,还不如死了算了,还有我可怜的月儿,八成也被他们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岳阳郡主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继续说着:“听闻宫里也出了变故,不知是不是他们的手笔,太子也被圈禁了起来,这天启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崔氏一口否决了岳阳郡主的胡乱猜测:“放心!皇上没你想的那么差劲!”
岳阳郡主不止一次听闻崔氏这般说,她瞪着红肿的双眼看向崔氏:“为何?母亲,你可是知道什么?”
崔氏眸中透着凌厉,低声问道:“你可曾想过那些书信为何会在你的手中?”
这件事情,岳阳郡主自然是想过的,那么重要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被她发现,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对劲。
但从苏文轩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道信件被人拦截,这么一来,便排除了岳阳王府和平西侯府的嫌疑。
若是皇上拦截的信件,那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只需下旨捉拿即可。
因此,思来想去,她都没想明白,究竟是谁会把信件故意送到她面前。
崔氏听了岳阳郡主的分析之后,微微笑着:“还不算傻,不过依我看,这东西八成就是皇上送到你面前的,即便不是他,也是他指使旁人做的,端看你怎么选了。”
“你若是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那将来毕竟是斩首示众的命,若是你利用身份打乱岳阳王府的计划,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你上次便说要去皇上那里告密,结果一再心软拖到现在,我劝你还是趁早想清楚比较好。我已经老了,死不死的都不重要,但你还年轻,还有月儿等着你呢,唉,真是可怜那孩子了。”
岳阳郡主听得是迷迷糊糊:“皇上为何不直接下手,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崔氏盯着手中的珠串,思绪被一点点地拉回到了从前:“你怕是不知道咱们的皇上曾经是个十分专情之人,他心仪王氏的女儿已久,不曾想中间出了变故,导致王氏整族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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