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气开始一天天地变凉,正午的日光再也没有了盛夏时的燥热。
太子气晕皇上的事情还没有在京城彻底传开的时候,轩辕郎就已经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旨将太子圈禁在了东宫,无诏不得出。
一时间,阖宫上下心思浮动。
即便是轩辕修再三告诫慧贵妃莫要参与其中,但她听闻圣旨的那一刻,还是动了心思。
养生殿内,轩辕郎依靠在软枕上,由着慧贵妃伺候他吃了一碗小米粥。
一碗粥尽,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拒绝了慧贵妃的继续喂食:“朕没什么胃口,不吃了。”
应该还是在为太子的事情生气吧。
慧贵妃这般想着,便没有再坚持。
所幸的是太医说皇上晕倒只是一场意外,并无其他不妥,否则太子不仅仅是被圈禁那么简单了。
慧贵妃将手中的空碗递给一旁候着的李执年,之后又重新在轩辕郎的身旁坐下,一边帮他揉捏着双肩,一边陪他说着话。
“皇上这一晕倒,臣妾都快要吓死了,后宫里的妹妹们眼睛都要哭肿了,幸好你没事,否则臣妾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轩辕郎有些歉疚,安慰了慧贵妃一番:“也是难为你了,放心,太子已经被朕圈禁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慧贵妃微微笑笑,一时间没有出声。
但等她侧头看见皇上眼窝处的青黑时,还是有些心疼的。
若不是太子跋扈,皇上哪里需要受这般罪,饭也吃不下,药也不想喝,唉。
听见皇上主动提及太子,慧贵妃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通:“皇上莫怪臣妾多嘴,太子也忒不懂事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臣妾看他分明就是故意要气着皇上。”
轩辕郎不轻不重地应着:“嗯。都怪朕,往日里太过骄纵他了。”
原来皇上也知道他往日里对待太子太过纵容,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来自一个叫阿瑾的女人。
慧贵妃眸色一转,温柔细语地说道:“臣妾瞧着阿木还算本分,只是他初来乍到,怕是不甚习惯,皇上打算以后怎么安置他?”
轩辕郎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思索片刻之后才说道:“朕也是心疼他,不过废储是大事,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动摇国本。朕这一病怕是顾不上阿木那孩子,还得辛苦你以后多照拂着些。”
慧贵妃暗自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应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经此一事,皇上必定有废储的心思,不过时机未到罢了。
想到这里,慧贵妃莞尔一笑,手下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只要不觉得臣妾多嘴就好。”
轩辕郎抓过慧贵妃的一只手,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朕知你不是有意的,除了阿木还有修儿,他是个难得的将才,他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事情怕是少不了他,也得辛苦你平日里多敦促他上进才是。”
慧贵妃眨了眨眼睛,若是她没有意会错的话,皇上是属意修儿的吧。
想想也是,轩辕墨基本上算是废了,轩辕木即便是皇长子也无用,他这个年纪才入宫,规矩礼仪一窍不通,从前怕是连书都没有读过,难堪大任。
这么算下来,也只有她的修儿配得上那个位置。
“皇上放心,修儿一直都不曾懈怠。”
轩辕郎从醒来之后就时常觉得倦怠,慧贵妃也不敢在养生殿里多待,又陪着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李执年一边伺候轩辕郎躺下,一边问道:“大臣们有心来探望皇上,不知安排在什么时辰合适?”
轩辕郎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待朕睡醒再说吧。”
李执年听罢,便没有再作声,帮着轩辕郎掖了被角之后就出去了。
他总觉得皇上这一次晕倒像是用尽了精气神儿,再也没有从前精神焕发的模样了。
唉。
等轩辕郎再次睡醒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了。
皇上龙体有恙,自然是不能再上早朝的,但文武百官还是起了个大早,守在宫门口处等着皇上的召见。
一直到日上三竿,众臣们才从养生殿里走出来。
孙侍郎刚一出来便被丽妃身边的人叫了去:“大人,我家娘娘有请。”
孙侍郎抬头看向宫人指着的方向,但见自家妹妹正在不远处的廊檐下冲他招手,便知她是知会了慧贵妃以后才来与自己相见的。
于是,孙侍郎硬着头皮去了。
丽妃一见着孙侍郎便单刀直入:“哥哥,太子出事了,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四下没人,孙侍郎也就没拘着君臣间的礼仪,果断地拒绝了丽妃的提议:“什么都不做!皇上让咱做什么咱做什么就是了!”
丽妃很是气愤:“不行!太子之前当众责打煜儿的事情本宫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正是时候,本宫总得想个法子替煜儿出出气才行!”
孙侍郎十分不赞成地看着丽妃:“出气了之后呢?太子都已经被圈禁了,他还会在乎你的那些小打小闹?哥哥劝你什么都别想,回去也劝煜儿少打太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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