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轩辕郎在宫门口站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归京的轩辕墨。
夕阳如血,它的残影洒在大地上,将轩辕郎的身影越拉越长。
李执年站在轩辕郎的身侧一动不敢动,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一点点流下来,汇聚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他的脸颊和鼻尖上。
李执年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喘了口气,对着不远处的宫人招了手。
“去打探一下,太子殿下如今到何处了?”
明明午后就能进京,即便腿脚再慢,这会儿也该进宫了,可为何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轩辕郎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过只言片语,但李执年知道皇上生气了。
李执年想了想:“皇上,怪奴才大意,弄错了时辰。”
轩辕郎面沉似水,声音冰冷:“没用的东西!”
李执年战战兢兢,虽不知皇上到底在骂谁,但嘴上依然连声称是,心中也是叫苦不迭,生怕轩辕墨在回京途中出了意外,届时遭殃的还得是他。
轩辕郎心知轩辕墨出不了意外,转身刚准备回去,远远地看见轩辕修从宫外回来,想了想又顿住了脚步。
他近些时日对太子关注颇多,倒是疏忽了其他几个孩子。
轩辕修惯会做人,从边境回来以后就一刻不得闲,除了处理政务以外,还亲自去拜访了几位朝臣。
说起来那些朝臣都跟慧贵妃的母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缘,轩辕修打着探望长辈的名义去的,即便是被外人知晓也只能夸一句二皇子仁义!
今日,属下来报已经帮慕岚公主寻得了暂住的别院,轩辕修少不得要细细过问一番。
毕竟慕岚身份特殊,又是悄悄来的天启,若是查到他的头上,也是有嘴说不清楚的。
他这会儿正在跟身边人叮嘱安置慕岚的细节,抬头看见轩辕郎站在宫门处定定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震,连忙上前行礼:“父皇,你这是......”
轩辕修自然看得出来轩辕郎像是在等什么人。
但轩辕郎是天子,他实在想不出天启还有哪等人物值得九五之尊亲自迎接。
轩辕郎并没有解释任何,而是冲着轩辕修慈爱地笑笑:“你刚从边境回来,还应多歇息,手头上的事情就交给下面人去办,切勿操劳过度。”
轩辕修心中先是一暖,而后又不免多疑:父皇这是嫌他这几日跟朝臣走得太近,特意在此等待,为的就是敲打他一番?
应该......不是.....吧。
“谢父皇挂怀,儿臣只是想做好份内之事。”
轩辕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上前拍了拍轩辕修的肩膀:“走吧,朕有也好几日没去看望过你母妃了,今晚你就同朕陪她一起用个晚膳。”
轩辕修僵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跟在轩辕郎后面进了宫,但心里却一直在盘算自己这几日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引得父皇猜忌。
想到宫中还藏着一个寒月国公主,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慕岚被父皇察觉,那他即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流华宫。
慧贵妃知道轩辕郎跟轩辕修一同来找她用晚膳,先是一喜,后来又多问了一句:“他们二人是在何处碰上的?”
翠竹:“宫门口。皇上今日也不知在等什么人,据说在宫门口站了有好几个时辰,后来碰到殿下就一起过来了。”
等人?
慧贵妃把最近发生的大事一件件的捋了一遍,同样想不出到底是何人竟然让皇上亲自等待迎接。
“太子是不是回京了?”
不知为何,慧贵妃突然就想到了轩辕墨。
那日,轩辕墨无故离京,还是不告而别,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但皇上却对此不置可否,还把参奏太子的朝臣们都训斥了一番,之后没多久朱将军也紧跟着出京,据说都是去了泞州。
只是等她的人想要进泞州城打探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泞州城被人严防死守,什么都查不到。
翠竹:“今日回的,但直接去了林府,没有回宫。”
从卫景城开始,轩辕墨的行踪就没再隐瞒,因此,京城想要打探消息的人都知晓太子已经回京,甚至没有直接回宫的事情。
慧贵妃嗤笑一声:“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慧贵妃直觉皇上站在宫门口那么长时间就是在等轩辕墨。
只是她至今都不明白轩辕墨作为太子一无是处,怎么就得了皇上青睐,从前不守规矩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回京复命都懒得做样子。
也不知他是真心看好林府,还是故意要把林府架在火堆上烤!
“跟从前一样,你去把这事儿传出去,怎么荒唐怎么来,势必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任何人与太子合作都无异于与虎谋皮。”
翠竹领命退下之后,轩辕郎跟轩辕修也到了流华宫。
但这次的晚膳,轩辕修吃的并不尽兴,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他很快便起身告辞:“父皇,儿臣刚回宫没几日,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搅你跟母妃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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