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把手从林清芷那里抽出来,轻轻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珠,满眼心疼:“再哭就不漂亮了。”
林清芷很快由嚎啕大哭转为低声抽泣,许久才勉强止住了眼泪。
她把林宇的左手从自己的脸上拉下来,再次紧紧地握住,嗔声说道:“爹爹似是憔悴了许多。”
林宇“呵呵”笑着:“那为父正好可以用养伤的这段时间休养生息。”
林清芷绷着脸,双眼把林宇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死死地盯着他右肩处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布带,半晌只吐了一个字:“好。”
一旁的轩辕墨见此,快步走上前去,沉声劝说道:“芷儿,林大人需要休息,咱们先出去吧。”
林清芷见林宇眼露疲惫,依依不舍地起身往外走去。
陷入悲痛的二人没有发现林宇盯着他俩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轩辕墨跟在林清芷身后,看着她一直闷不做声地往前走着,就连如棋喊她都似是没有听见,顿时更加自责。
他快走一步挡在林清芷跟前,垂眸看着她:“这件事情少不了苏闽的手笔,但我如今留着他还有用,抱歉。”
林清芷攥着双手,深吸一口气:“殿下不必自责,爹爹受伤本就与你无关,这个仇我会亲自报!”
苏闽!
林清芷在心中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变得心平气和了一些:“多谢殿下将爹爹带回,你身上也有伤,让太医瞧过之后就先歇着吧。”
说完,林清芷朝着轩辕墨盈盈一拜,之后带着匆匆赶来的如棋往她暂住的院子里走去。
长风一直沉默寡言地跟在一旁,见林清芷对自家爷的所作所为并不领情,不免替轩辕墨感到一丝酸楚。
但林大小姐为了自家爷牺牲颇多,也怪可怜的。
“爷,林大小姐只是一时心伤,你别放在心上。”
“嗯。”
轩辕墨望着林清芷远去的背影出神,他从林宇那里得到过温暖,自然是知道林清芷此刻的心境,虽不能完全体会,但也是能感受到几分的。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愿意责怪她。
从林清芷脱口而出的一句“真让人忧心”时,轩辕墨就知道,他注定是要跟林清芷一直纠缠下去的。
他虽已贵为太子,但却格外贪心,权力,地位他想要,偏爱,袒护也舍不得丢掉。
......
京城。
上书房里放置的冰块几乎化成了一滩水,轩辕郎终于放下手里的奏折,动了动僵硬的肩膀。
一旁伺候着的李执年见状,主动上前去帮着轩辕郎揉捏双肩。
自从林清芷那次为了讨好轩辕郎给他按摩放松了一番之后,轩辕郎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舒缓方式,时不时地都要李执年帮他松快松快。
轩辕郎轻闭着双眼,甚是享受这难得的放松片刻。
良久,他忽然说了一句:“你这力道跟墨儿比起来差远了。”
李执年嘴角抽搐,惊恐万分,赶紧下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皇宫里,只有太子是皇上唯一的逆鳞。
也不知皇上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何用意。
“老奴惶恐,卑贱之人岂能跟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语毕,李执年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轩辕郎重重地叹了口气,示意他继续。
李执年这才大着胆子继续给轩辕郎揉捏,只是力道略微加重了些,见眼前的九五之尊心情尚佳,他唠家常似的问了一句:“老奴斗胆,皇上可是想念殿下了?”
轩辕郎不清不楚地闷哼一声。
得,就是想儿子了。
李执年心中有了底,胆子就更大了:“不日便是中秋家宴,殿下纯孝之人,必定会在此之前赶回京城,皇上不必忧心。”
轩辕郎伸手拍了拍桌子上成堆的奏折,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一个服侍太监都能懂朕的心意,偏就前朝那帮臣子们揣着明白装糊涂,见天儿地逼着朕立后,这天启没有皇后,不照样走到了现在,真是一群老顽固!”
李执年犹豫了片刻,倒是没有再次跪下,而是战战兢兢地问道:“皇上可是需要老奴做些什么?”
他服侍皇上多年,可还从来没听过皇上在他一个内侍太监面前抱怨过朝政之事,看这神情大约是遇到了不好解决的事情。
唉,皇上就是太心软,他都是已经是天子了,却舍不得对手下那帮大臣下狠手,他若是重拾当年的英勇,立后之事早就销声匿迹了。
上书房里并没旁人,轩辕郎把那一堆奏请皇上立后的奏折一股脑地推给了李执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也是的,好歹是朕身边的红人,就不能私底下收受贿赂的时候给这帮人提点一二吗!”
哎呦喂!
李执年双腿一软,哪里还敢再继续站着,哭丧着脸叫屈:“皇上冤枉啊,老奴可不敢私底下做那档子事。”
轩辕郎白了一眼李执年,并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他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何况李执年这人甚为有趣,私底下收了东西之后都会想方设法地在他跟前过了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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