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用膳的速度很快,但动作却十分优雅,他喊来长风端走木盘之后,一脸凝重地在林清芷身旁坐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知道林宇失踪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林清芷。
不等轩辕墨先开口,林清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爹可还活着?”
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林清芷怀揣着一丝期许看着轩辕墨。
却见他轻轻地摇头,眼神里确实带着歉疚。
林清芷呆愣片刻之后突然掀开被子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轩辕墨见状急忙伸手去扶,但却被林清芷用力地推开。
“别碰我!”
轩辕墨置若罔闻,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重新安置在床上:“你的伤口还未痊愈,需要卧床休息。”
父亲都没了,她怎么还有脸面在这里养伤。
林清芷的情绪彻底失控,她一咕噜从床上站起,高高在上地看着堵着床不让她离开的轩辕墨,突然破口大骂。
“你这个太子到底是怎么当的,连父亲都护不住!在京城时,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有你在,必定保父亲无虞,君子开口一言九鼎,你把自己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轩辕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隐瞒,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这就是你信中所谓的一切安好吗?”
“你不知道父亲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有多重要吗?这么重要的事情若不是我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轩辕墨,你到底有没有心?”
“让开!我要出去!”
林清芷字字珠玑,轩辕墨根本无可反驳。
是他太过自负,没有提早发现苏闽的反叛之心,若是早些知晓,一定不会让他趁乱对林宇下手。
现如今,林宇失踪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不敢再抱有希望,眼下又有何资格再劝说林清芷放宽心。
轩辕墨失神之际,林清芷一把推开他,独自跑到门口喊来如棋。
长风跟如棋听见屋内的大逆不道之言,吓得不敢出声,生怕被外人知晓,俩人躲得远远的,还要防备着院中有其他人来。
此刻,如棋见自家小姐光着脚从屋子里跑出去,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追上去,怯懦地喊了一声小姐。
敢这样大骂太子的小姐,她实在没见过。
她以为小姐见到太子殿下太过兴奋,一时间忘了老爷,没想到是自己误会小姐了。
可是听小姐刚才在屋内的言辞,她似乎并不知晓老爷失踪的内情?
老爷失踪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太子头上,小姐为何还要那样质问太子殿下,太子竟然也不反驳,真是好生奇怪。
林清芷根本无法接受父亲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她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知情不报的如棋,差点儿连她也埋怨上了。
意识到如棋根本不知道她跟轩辕墨换了身体的事情,林清芷的意识稍微回笼,她沉声问道:“父亲的尸身现在何处?”
如棋发懵:“老爷失踪,下落不明,至今还未找到。”
失踪?不是死亡?
林清芷前行的脚步顿住:“你再说一遍!”
如棋一时间想不通其中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这件事情小姐比她更清楚才对,可见自家小姐追问,她不敢多想,一字一句地把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
林清芷按下心中郁躁,沉思片刻之后,对如棋吩咐道:“让林伯来见我!”
说完,林清芷又准备回去,结果一转身看见轩辕墨和长风站在厢房的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顿时又有些心虚。
她刚才好像骂错人了?
可是轩辕墨明明说过他会护着父亲,即便是没有做到,他也该写信告知,而不是选择隐瞒。
想到这里,林清芷又变得理直气壮。
她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拽着轩辕墨重新进了屋。
随着屋门紧闭,长风只听见里面人说了一句:“是臣女冒犯,望殿下恕罪。”
轩辕墨暗叹一声,把林清芷从地上扶起来坐好:“你骂得对,是我没能护他周全。我已经让楚临风连夜审问苏闽等人,只是暂时还没有结果。”
林宇不光对林家人十分重要,对他而言也异常特殊,如今林宇下落不明,他的心里并不比林清芷好过。
但苏闽跟李虚怀似乎有恃无恐,任凭手段用尽,二人依然闭口不言。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换了方式。
林清芷看着并不十分乐观的轩辕墨,突然一阵心疼,说到底错的人不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宽心,父亲或许还活着。”
断魂坡的崖底,她曾因为心生好奇跟林伯一同下去过几次,比轩辕墨更为熟悉,父亲或许不是被洪水冲走,而是......
“小姐,老奴去那个山洞里找过了,没有。”
林伯悲痛万分,自从老爷和小姐相继出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了崖底的山洞,可一无所获,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林清芷红着眼眶,斩钉截铁地否认了林伯的说辞,“父亲积德行善多年,不可能轻易丢了性命,他一定还在崖底,等着我们去施救。”
林清芷十分固执,完全不能接受林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