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半,但却未能如约见到林清芷的身影,轩辕墨难免有些焦躁。
此刻的清怡苑万籁俱静,脸上受伤的如棋已经被轩辕墨安排下去休息,其他下人也早早入眠。
轩辕墨望着油灯上跳跃的火苗,睡意全无,再三犹豫之下,他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寂静的院子里放着一把藤木摇椅,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轩辕墨一时间心痒难耐,学着林清芷的样子躺下,合上双眼,想象着那人任由摇椅轻轻晃动,悠闲地沐浴着阳光,与丫鬟们嬉笑怒骂的情形,脸上的笑意慢慢加深。
月光如水,点点星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侧,远处偶尔传来一声虫鸣,混杂着草木的香气,让轩辕墨莫名心安。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一个人的心情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轩辕墨腾地从摇椅上站起,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突然很想感谢老天爷给了他这么一次特殊的机会。
尽管罩着轩辕墨的躯壳,林清芷依然有能力让每个围在她身边的人如沐春风,不知她对长风讲了什么,惹得那常年不苟言笑的侍卫一直翘着嘴角。
轩辕墨忽地心生不快,急走两步十分蛮横地拉着林清芷回屋:“长风在门口守着,你跟我进去!”
伤势还未痊愈的长风从善如流,看着林大小姐因自家爷姗姗来迟而醋意大发的模样,一阵欣慰,老天开眼,终于有人心疼爷了。
被迫进屋的林清芷同长风一样,以为轩辕墨嫌弃她来的晚,顿时起了逗弄之心,脸上坏笑:“我来得这样迟,是不是担心了?”
轩辕墨一声不出地关好屋门,沉着脸把林清芷摁在椅子上坐好,伸手将一旁她爱吃的瓜果点心往身边推了推才坐下,并随口问道:“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轩辕墨这种故意生气企图引起他人注意,生怕被人察觉又假装不在意的有趣模样,林清芷在林清兰小时候的脸上也是见过的,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也会露出来如此娇憨可爱的神情,她顿时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放肆的笑意一时间让轩辕墨晃了眼,原来他笑起来是这副模样。
林清芷故意吊着轩辕墨的胃口,笑完又不紧不慢地捏了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略带一丝神秘道:“当然,出大事了!”
说完,便默不作声地紧紧盯着轩辕墨看,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紧张的神情。
可轩辕墨不是常人,他从见到林清芷的那一刻起,就猜测到纵然宫中真有事情发生,那也应当是好事,否则长风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跟着她来林府。
林清芷眼巴巴地看着轩辕墨,却见那人对她卖的关子自始至终都不甚好奇,顿感无趣:“太子殿下,你也太没劲了,我还是照实了说吧,今日帮你从皇上手里接了一支密卫队,统共12人,个个英勇有谋,机智过人,哝,这是令牌,给你!”
说着,林清芷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扔到轩辕墨手中。
谁知轩辕墨看都没看一眼,又把令牌扔了回来:“既然是你得的,你自己拿着吧,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吗?”
林清芷不耐烦地又把令牌丢了回去:“哎呀,就皇上嘛,连夜召见我,说听闻我白日里险些遇害,于心不忍就给了我一个令牌,说堂堂太子连个像样的暗卫都没有,实在丢人。”
林清芷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冲着轩辕墨重重地点点头,仿佛是在告诉他,这令牌该拿,她以前只听说当今太子形同虚设,却没想到竟然会惨到如此地步。
皇宫那样的地方,轩辕墨竟然还能平安长大,也着实不易。
轩辕墨岂能没有读懂林清芷的意思?心里默默自嘲一番,开口反问道:“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可怜我一国太子被人追杀却无任何反击之力?”
“那倒没有,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不过,太子殿下,你放心,以后的事情交给我,绝对保证让你这个太子当的是名副其实,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再无任何机会攻讦于你。”林清芷拍着胸膛朝着轩辕墨保证道。
轩辕墨内心一阵熨帖,但终究还是担心林清芷不曾经历官场,不懂为臣之道,不懂人心险恶,在官场之上行事鲁莽,最终引来杀身之祸,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必,维持现状就好。”
林清芷全然没把轩辕墨这么明显的拒绝放在眼里,突然想起了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交代,于是把手中的令牌重新塞给轩辕墨,之后“蹬蹬蹬”地朝着内室走去,好半天抱出来一个硕大的箱子放在轩辕墨面前的地上。
这个箱子轩辕墨见过,就放在卧榻旁边,但他只当是女子存放重要物件的普通箱子,从住在这里之后就没试图打开过。现在见林清芷专门把箱子搬出来,不免有些疑惑:“这是何物?”
林清芷也不理轩辕墨,而是放下箱子之后,直接起身顺势就要扒他的衣服,轩辕墨白天已经被扒过一次,这次倒像是习惯了,闭上眼睛任凭林清芷折腾。
林清芷动作十分迅速,只见她利索地从轩辕墨的脖子上取下来一个一直贴身戴着的玉石项链,扣掉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颗绿宝石,从其背后拿出来一把拇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