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借杨素谋反之名,在并州起兵,消息很快就传到京都。
但杨广和杨素没有料想到的事,汉王的攻势十分迅猛,短短半个月,便有关中十九州一起联合往京都攻来。
汉王也不是全力直攻大兴城,他另外分派几支部队出太谷,奔河阳,攻往河北道,又取燕赵之地。
一方面切断了京都向关外调兵的可能,一方面又震慑天下,使得地方与京都互相猜疑,难以联合。
杨广自然没有束手就擒,按照与杨素商量好的那般,任命杨素并州行军道总管、河北道招抚大使,镇压叛军。
杨素出手果然不凡,仅用两千余人便夺回了几州,然后杨广将杨素召回,几日之后,杨素又带了两万大军,迎上汉王的兵马。
汉王不敢与杨素正面对抗,于是便退回到晋阳城,坚守不出。两方渐入胶灼之境,一转眼便过两个月。
乐平公主听着外面的消息,再也坐不住了。
此时杨广已经扶着杨坚的灵柩回了京,正式接管了大兴宫,听说乐平公主带病入了宫,赶忙将众臣遣了出去,等在殿内。
“参见陛下——”乐平公主朝着杨广行了一礼。
杨广赶忙起了身,上前扶道:“阿姊尚在病中,何须对朕行此大礼?”
杨广一边说着,一边把乐平公主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杨广也挨着坐了下来。
乐平公主看着杨广笑了笑,道:“看你如今诸事已定,于我而言,也是算放下了一件心事!”
杨广‘嗯’了一声,看着乐平公主之前的满头灰白,不到一年就变得白发苍苍,有些心疼道:“再过些时日,父皇就要入葬了,这两天我正愁着要不要将阿姊接过来……
可我一直担心阿姊的身子受不住,没想到阿姊竟然带病回来了——”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虚弱道:“无论前尘如何,礼总不能废,都是我该做的,无论何时都应该尽力而为。”
杨广顿了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问道:“阿姊这次入宫来,要住到父皇下葬之后么?”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又开口道:“陛下——”
“阿姊——”杨广打断道:“你唤我阿摩就好。”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坚持道:“陛下——你当知道我此次入宫所为是为何?”
杨广暗暗吸了一口气,目光有些闪烁,道:“阿姊——你当体谅我的为难,不是我非要让长兄去死,只是……”
乐平公主的眸色暗了暗,慢慢开口道:“阿勇的死不能全怪你,我当时并未出言劝你,也是明白你的为难,不忍苛责,更何况——你还保住了阿勇的子女。”
杨广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阿姊体谅!”
乐平公主接着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小阿五,和阿谅——”
杨广叹了一口气,道:“小阿五的话,阿姊尽可放心,柳述的罪过不会牵连到小阿五身上。”
乐平公主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杨广回道:“阿姊你不知道,父皇驾崩那日,柳述伙同蔡德妃诬陷我秽乱后宫,这才气得父皇病发,还与我生了争执,我是不会放过柳述他们的。”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她自然不相信杨广会跟蔡氏有什么不正当关系,问道:“那你杀了柳述吗?”
杨广摇了摇头,杀了柳述只会让外人觉得杨广得位不正,他不能杀了柳述,于是道:“我会让大理寺给他定下罪名,流放至龙川郡!
至于小阿五,我会命他们和离。
日后阿五若还想嫁人,我就给她另寻一门好亲事;
她若不想嫁,我便给她赐一处府邸,让她安稳富贵一生。”
乐平公主眉间舒展开来,点了点头,道:“我知你如此安排,已是尽了十分的心力了。”
杨广和柳述斗了这么久,事到如今,杨广对兰陵公主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经算是十分仁义了!
杨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至于阿谅——阿姊你当也知道,如今不是我要如何对他,而是他要如何对我!
他已经起兵谋反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乐平公主回道:“我听说越国公已经围了晋阳城,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得胜回朝了。”
杨广顿了顿,道:“阿姊你想说什么?”
乐平公主道:“说来——越国公一府与我们杨家是不是有仇啊?
当初易储之时,虽说他是为了你,可毕竟阿勇是败于他手,最终还死在了杨约的手里。
还有阿秀,他也是被杨约以巫毒人偶陷害,才被废为了庶人。
如今连阿谅,也要葬于杨素之手了。”
说到了这里,乐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接着道:“终是我无法护住这些弟妹,有负母亲之托——”
杨广愣了愣,叫了一声:“阿姊——”
乐平公主问道:“陛下,阿谅一定要死么?”
“不——”杨广否认道:“连柳述我都可以放他一马,何况他是我的弟弟,可是——他要杀我呀!”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我总觉得阿谅此次起兵,似是受了人挑唆,或是有什么内情。
他此举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