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独孤皇后感觉比以往舒服一些,所以当下心情还不错,难得地开始调笑起乐平公主来:“你日日都在孤这里守着,你府上那个小美人儿就没给你耍脾气么?”
乐平公主闻言便笑了,回道:“怎么会呢?元元她也很担心母亲的,这每日不重样的养生粥,都是半夜起开始熬的,她也希望母亲早些好起来。”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也是个好孩子呀!”
顿了顿,独孤皇后又道:“这一个月来,你随身侍奉,实在辛苦。孤如今病势稍缓,明后几日就不用进宫了,好好在府上休息几日吧。”
乐平公主闻言,也不推辞,直接道了一声:“多谢母亲。”
正在此时,一宫侍进得殿来,朝着独孤皇后和乐平公主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奴婢奉命来为陛下取早膳。”
独孤皇后怔了怔,问道:“陛下怎么还有脸来问孤要早膳?”
乐平公主不解地看向独孤皇后,杨坚时常来千秋殿蹭饭,就算人不到,也会派人过来取。
尤其是早膳,乐平公主无论带什么来,杨坚都拿一份去尝一尝。
这本是平常小事,乐平公主都已经习惯了,可独孤皇后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呢?
见乐平公主盯着自己,独孤皇后凑近了说道:“昨夜,孤把陈娘子给陛下送过去了,原想着有那陈娘子拖着他,他该不会再来烦孤才是,今日怎么还有脸跟孤要早膳?”
乐平公主满脸不懂,问道:“陛下他跟陈娘子苟且,母亲就不介意么?”
独孤皇后哼了一声,道:“最好让陈娘子拖住他,又老又丑,让孤天天看着他,起码少活两个月!”
乐平公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讪讪地将剩下的鹿血粥找了罐子盛好,又加了两道面点小食,交那与那宫侍带走了。
独孤皇后看着那宫侍的背影,愤愤不平道:“要不是因为这场病,孤还想跟你一起去长乐宫住两个月呢!
含饴弄孙,闲时再逛逛小娥英的菜园子,身边又没有那个烦人的老头儿,何等舒心自在。”
这下乐平公主没忍住笑了出来,低着头咬了一口糖糕,咽下去问道:“母亲好肚量,连陈娘子都容得下来。”
独孤皇后微微叹一口气,道:“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你不也喜欢么?
孤也想找几个年轻漂亮在身边养着逗趣解闷儿,可孤是皇后,孤还要脸!
只有太后养面首的,哪有皇后养面首的……哎!”
这话听着好生惋惜。
乐平公主小声道:“这话可千万别让陛下听到,不然非闹将起来不可!”
独孤皇后道:“他小心眼儿!不过你放心,孤的殿里可没有他的人!”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太子妃在母亲这里说话没什么顾忌,比在女儿府上还要自在许多。”
独孤皇后顿了顿,道:“你是不是在怪罪太子,觉得孤是为了他办这场法会才累倒的?”
乐平公主回道:“这是陛下的事,是朝廷的事,也是太子自己的事,若太子事事都要母亲为他打算,他自己以后又能有什么担当?”
独孤皇后微微叹了一声,道:“他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
太子整个人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有些事情别说去做,想都不能想。
你以为他不想跟世家文人交好么?他不能,陛下要让他孤立无援,他就不能有同党。
在陛下没有完全交权之前,他必须受这个气。
孤也只能稍稍给他提点气,日后等他撤底大权在握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乐平公主垂眸道:“女儿只是生气他不顾母亲的病体,还要母亲为他操劳!”
独孤皇后顿了顿,回道:“是非之争,不只是为了他。
再者说——孤也帮不了你们几次了。”
乐平公主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哄着独孤皇后多吃几口饭。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杨坚年迈,疑心变重,真像肖元元所说的那样,杨坚老了,从心里觉得自已老了。
当年杨坚以隋代周杀伐太重,又不光彩,终是在年迈体弱之时,从心底感受到了不安。
又是天色晚,又是半轮月,肖元元安置好府上的一应杂务,便坐在殿中执着书饮着茶,一边等着乐平公主,乐平公主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恬静淡然的场景。
看到乐平公主回来了,肖元元眼睛一亮,马上起身迎了过去:“公主——你回来了!”
乐平公主看到肖元元迎来的身影,心下像被熨帖过一般,十分的舒心。
肖元元拉着乐平公主坐下,道:“我去给你盛汤。”
“让别人去吧!”乐平公主反牵过肖元元手,道:“你不用亲自动手的。”
肖元元看了看一旁的芸香,连忙吩咐道:“去给公主盛汤去。”
芸香应了一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肖元元又看了看白鹭子,道:“白鹭子你也累了吧,坐下歇会儿吧!”
白鹭子当然是不可能当着乐平公主坐下来的,乐平公主笑了笑,着对白鹭子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先下去吧!”
白鹭子松下一口气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