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顿了顿,又接着劝慰道:“依女儿看,兴许就是父亲不想用了,便赏于身边的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但心中十分的不平静,细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道:“这个时辰陛下应该还前殿议政……普贤子——”
“婢子在——”普贤子应道。
独孤皇后吩咐道:“陛下身边有个刘司簿,召她过来。”
“诺!”普贤子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乐平公主心有不忍,担忧地叫了一声:“母亲——”
独孤皇后看向乐平公主,叹了一口气,回道:“问一问,心中总能安定些。”
乐平公主看了看身边的肖元元,只见肖元元神色看起来也是十分担忧,只好安抚地握住肖元元的手,都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普贤子便带着刘司簿进了凤翔殿前殿,但前殿无人,等了一会儿,收到普贤子奏报的独孤皇后,才带着乐平公主和肖元元到了前殿。
刘司簿见到独孤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婢子参见皇后娘娘。”
青依扶着独孤皇后坐定,但独孤皇后看着一直行着礼的刘司簿,却一言不发。
刘司薄等了一会儿,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寒意,但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平日的作为没有什么大的差错,便将心中的害怕压了下去。
独孤皇后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陛下如今常住奉天殿,孤找你来就是想问问陛下近来的状况。”
刘司簿抬起眼来,回道:“皇后娘娘放心,陛下在奉天殿一应都好,吾等各司其职侍奉陛下,定不让皇后娘娘忧心!”
独孤皇后轻轻‘嗯’了一声,道:“孤想着你们定是伺候的很好,不知近来陛下对你们可有过什么赏赐?”
刘司簿顿了一下,她虽是跟着杨坚的近侍,但杨坚平日不喜欢无功而赏,仔细算下来,她从独孤皇后这里得到的赏赐,要比在杨坚身边得到的赏赐还要多。
不过,她也不能说杨坚小气,而是正色回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吾等所为都是分内之责,不敢奢想什么额外的赏赐。”
“哦?”独孤皇后心下一怔,又向刘司簿确认道:“近来陛下没有给你们赏过东西么?”
这话问得奇怪,但刘司簿想不了那么多,犹豫了一下便回道:“许是婢子无用,不得陛下青眼,是故近来未得什么赏赐。”
独孤皇后默然了片刻,忍声道:“那……何人受过赏赐?”
说到这里,那刘司簿顿时明白了独孤皇后找她来的原因,登时脸上便没了血色,顿了一会儿才嗫嚅道:“娘娘——皇后娘娘……”
独孤皇后猛然拍案,怒道:“是何人?”
刘司簿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饶命,婢子……婢子不敢说!”
“放肆——”独孤皇后气怒道:“连孤都敢瞒着,你全家的命都不想要了么?”
刘司簿闻言,顿时如雷击一般,浑身一颤,叫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奴婢实在不敢说。”
乐平公主皱眉劝道:“你不说有什么用?奉天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史,父亲也该明白,这种事情如何瞒得住?”
刘司簿看了看乐平公主,只好低下头,道:“求皇后娘娘庇佑!”
独孤皇后冷声道:“你说实话,孤护着你。”
刘司簿壮了壮胆子,道:“奉天殿内有一司闱,名唤云哥,近来甚得陛下欢心,陛下赏赐了她不少东西……”
云哥?这个名字听起来极为陌生,独孤皇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陛下可有宠幸此女子?”
刘司簿以头叩地,头也不敢抬回道:“陛下严令奉天殿所有宫人不可外传……婢子——婢子也没有办法。”
独孤皇后气得脸色铁青,问道:“那婢子是何来历?侍奉陛下多久了?”
刘司簿微微抬起头来,回道:“回娘娘,这个云哥不是大兴宫的,是仁寿宫负责看守殿宇的宫女。
去年不知是何原因,她被调至御前伺侯……”
“去年?”独孤皇后仔细想了想去年的情形。
“不不不——”刘司簿开口道:“去年她并不得宠幸,回京时也没有跟着陛下回大兴宫,直到今年陛下回到了仁寿宫,不何为何突然宠幸了她,如今已有两月有余——”
独孤皇后气得脸色发青,道:“两月有余……他如今是打量着孤快死了,便急着新人换旧人了?”
乐平公主连忙劝慰道:“母亲息怒,保重身体。”
独孤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道:“怪不得,当日贺拔氏一死,他便劝着高颎另娶新妇,原来……原来在他看来,所谓的枕边之人是说换便可以换的——他早想换了孤是么!”
乐平公主连忙起身走到独孤皇后身边,温声劝慰道:“母亲不要多想,父亲故意将此事瞒了下来,就是顾及着母亲心情,他还是心疼的母亲的……”
“他到底心疼孤,还是怕孤知道了,扰了他的好事?”独孤皇后望着乐平公主恨声道。
乐平公主顿了一顿,缓声问道:“母亲,那婢子该当如何处理?”
乐平公主这么一问,独孤皇后稍